诗曰:
漏泄春光有此花,冻雷惊动亦萌芽。
九天雨露冰姿莹,咫尺云霄凤尾斜。
青锁晓临闻禁笛,紫宸朝罢玉冲牙。
高堂清逸悬图处,不必寻常力士家。
话说贺太平自前二回兵伐梁山皆是大败而回,劳民伤财,景阳、马陉二镇几乎是再无男丁,以至青州府内府外皆是民怨颇深,贺太平又是吐血病倒,一时之内无力攻伐梁山泊,青州百姓得以安康一时。时过三月,贺太平胸前之病已好,当下坐在床榻之上,听得现梁山泊兵分三路,贺太平心道:“贼寇兵发三路,寨内必然空虚,先前二回乃我轻敌,此番必要行个万无一失之计策。”良久又道:“只发青州之兵,只怕独木难支,不如今番我召来青州、沧州、密州、济州、邢州、幽州、新州七州的人马合力攻打梁山泊,便是填土也当填平他梁山泊!只是那幽州太守邴文刀素来与我不合,我若借他兵符必不会给,如何是好?”正思虑间,只见有一男一女迈步踱入房中,贺太平看时,那女子正是自己早先纳的一名小妾,出身青州大姓徐家,年岁却不过三十五六。原来这贺太平年已入土,虽是年老体衰,却同那童贯之辈一样,妻妾满门,夜夜笙歌。谁料妻妾虽多,却无一人可诞下一儿半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贺太平便除开公堂之上,日日只晓缠绵床褥,终在那道君皇帝登基之年,双喜同门,新房小妾徐氏为其诞下一子,名唤贺喜。贺太平也升迁入了检讨司当职。当下母子二人走入房中,见得贺太平已从床上坐起。贺喜道:“爹爹怎的起来了?”贺太平一见母子二人,登时一条妙计涌上心头。
贺太平道:“我儿来得正好!我有计策策动幽州兵马了!”当下便把二人唤来身前,贺喜道:“爹爹莫不是再想去打那梁山泊之事。”贺太平道:“正是如此。”贺喜道:“我劝爹爹还是罢了此念头,先前二回爹爹合兵几万出师无功不说,还要连累景阳二镇百姓。”贺太平听得满脸冒红,宛如橘奴皮上增添一抹猪血红。幽声喝道:“剿灭狂贼,便是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岂是你一小儿所省得,眼下我有条妙计,只需贺儿你们母子二人便可荡平梁山泊。”贺喜道:“是何计策?”贺太平道:“此次我欲集结七州兵马合力兵讨,足以投鞭断流,摧枯拉朽灭了梁山。”贺喜道:“那幽州太守邴文刀素来与爹爹不合,何能调动幽州之兵?”贺太平道:“他虽是与我不和,然其幽州团练使却是出自我之举荐,那邴文刀又极其好色,便让贺儿你同你娘亲为一回信陵君、如姬完成此事。”贺喜本有犹豫,经这贺太平百般诓劝,便是点头,母子二人当即前往幽州,贺太平又写了一封书信交与贺喜。嘱咐到了幽州务必交与陈奂,又发信与其他五州,一月之内集结兵马于青州。
不日,贺喜同徐氏便是乘车到了幽州,进城直奔陈奂家府邸,托门口苍头叫陈奂出来,苍头刚进,就见一个大汉迈步走出,那大汉身长七尺,满脸油汗,正是那陈奂。贺喜见了便下车递交书信。陈奂抬手接过,看了一眼却是摇头,道:“这事却是难办。”贺喜道:“怎的一说?”陈奂道:“这邴文刀每日除了同他几个娇妻美妾打闹,就只会把这虎符握于手中,他又信不过我,谈何去取来?”贺喜笑道:“靠我娘亲便好。”说罢,贺喜便搀扶徐氏缓步下车,陈奂见这徐氏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体态姽婳。一时竟至目不转睛。贺喜道:“只需陈将军将我娘亲假意引给邴太守,合力套出虎符所在之处,趁夜饭之时,将其灌醉。让我娘亲窃得虎符。”陈奂道:“此计便是可行,窃来虎符,太守势必上奏朝廷,到时休说你我二人,便是你家老子也难辞其咎。”贺喜道:“若是如此,便直接把那邴文刀——”陈奂连忙道:“切莫不可,擅杀朝廷命官可是大罪!”贺喜叫道:“大罪个屁!当初那陈希真屠了沂州府,最后还被封为国公。俺们只是杀他个庸官,将军还有何所顾忌?”
见陈奂还有顾忌,贺喜便是怒道:“陈将军你莫忘了,当初俺爹爹所以举荐你做官,便是因为你义气高尚,是愿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眼下梁山狂寇兴起一方,早晚危及江山社稷,这幽州兵马却因邴文刀与我爹爹龃龉而不肯发兵,眼下济州百姓已是生灵涂炭,周遭县城岌岌可危,便是将军看不起这世间功名利禄,也当顾及自家一家老小安危!贺喜只在此劝陈将军一句,当断则断!”陈奂被这贺喜再三劝说不过,只得点头默许,便先去房中换好一身戎甲装,又安置好了贺喜母子,先道:“我且去劝一回邴知府再说。”陈奂只身撞入府衙中,果见那邴文刀左搂郑姬,右抱越女,坐于钟鼓之闲。好端端个府衙只如青楼莺歌巷。这邴文刀果然如陈奂所说,毫无志向。陈奂劝说半晌,邴文刀只说其身子欠佳,暂不议事,便叫随身小厮去送陈奂出门。
陈奂无奈,只得又回自家住处。陈奂心道:“凭我一人终是不可让邴文刀发兵,更不可让他交出虎符。到时梁山贼寇做大,朝廷将罪,让我陈奂岂不耻笑于天下。”陈奂回至家中,见着贺喜,详说此事,贺喜道:“果不其然,事已至此,还是只得靠我娘亲,敢问陈将军,这邴文刀平日可有宴饮之处?”陈奂道:“并无。”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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