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
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
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鼓奏。
话说这陈希真一人两仆,驾船往大名府后水泊疾行,驶入那猴子山水泊处,入了这水泊,只觉水波荡漾,涟漪平平,无有大好。两个仆从又划了半晌,只见依稀迷雾,透出一列金光,原是已到日出之时。陈希真抬眼望去,船已将到岸边,待停好船,陈希真踱步上岸,两个随从紧随其后。陈希真沿条小路直往上走,借着这黎明之光,方才看清原来这猴子山水泊之内是七座巍峨山头,郁郁葱葱,猿声不停。三人身前的两座山头中流出一条溪流,润凉肺腑。陈希真那两个仆从早是口渴难耐,一见这溪流,便是连滚带爬的扑去,觅着脑袋投入溪中痛饮一番,陈希真本是不渴,见二人如此酣畅,也觉自家口有些燥热,刚要去饮,却见这俩仆从猛然爬起,一阵狂呕起来。陈希真道:“怎的回事?”一伴当道:“魏王不知,这溪水虽是清凉,却不知怎的一股胭脂水粉味。”陈希真不信,身手捧起一口嗅了嗅,果是一阵水腻脂感。陈希真道:“此路却是对了。”当下等这俩伴当缓过劲来,三人迈步顺流而上,过了两山口,却是一条碎石长路,四周光影渐暗。三人抄起火把,继续前走。半晌才得穿此石路,尽头却是一个洞口,这洞口宽大宛如堂奥,清泉纷挂,洞口崖缝滴水,点点坠落,恰似冰晶玉球,肆以成帘。有诗为证:
一派白虹起.千寻雪浪飞。
海风吹不断,江周照迂依。
冷气分青嶂,余流润翠微。
潺湲名瀑布,真似拄帘帷。
当下三人立于这洞口前,不敢贸然上前,呆了片刻,陈希真便得了个计较。让身后随从投石问路,石子过,那水帘原是薄薄一层屏障,无有大用。三人穿过这水帘,里边却又别有洞天。怎生见得?但见:
夭夭灼灼,颗颗株株。夭夭灼灼花盈树,颗颗株株果压枝。果压枝头垂锦弹,花盈树上簇胭脂。时开时结千年熟,无夏无冬万载迟。先熟的酡颜醉脸,还生的带蒂青皮。凝烟肌带绿,映日显丹姿。树下奇葩并异卉,四时不谢色齐齐。左右楼台并馆舍,盈空常见罩云霓。不是玄都凡俗种,瑶池王母自栽培。猴山桃树林,三万六千株。しgㄚu.Π
这桃林规模之大,茁壮之景,属实世间罕有,那俩伴当看得一时竟至合不拢嘴,陈希真心道:“好个水帘洞,却不想是个猢狲之地。”三人绕过桃林,复寻路走。四周却不见兵卒,唯有猴鸣不断,咿咿呀呀。待到绕出桃林,终是见得光亮,两个随从却已不见踪影。陈希真寻不见人,只得一人上前,抬眼望去,只见这桃林之后,乃是一围农田水亩。无数庄稼汉劳作田亩之间挥汗如雨。陈希真四下望去,见农田之后却是四座大寨,要去却寻不着路,就上前问一农夫道:“你家大王是在那寨里吗?”那农夫道:“大王在金銮洞里,那四座大寨是四大王的寨子。”陈希真道:“怎的才能去那金銮洞里?”农夫道:“谁晓得,俺们这些平民那来功德去见大王,只有那些年轻女子有福送入宫中。”陈希真道:“那这些女子是从何路进去的?”农夫手指一方道:“从那便可入得武贵大王的寨子,这些女子都要经四大王筛过验一番身才可送去大王洞中。”陈希真道:“好极!”陈希真顺那路走来,一路磕磕碰碰,偶有颠簸。却是绕得那武贵寨前,寨上喽啰见陈希真来,一声锣声响。猴鸣人声齐齐嘶喊,无数石子、竹箭纷纷打来,却皆是虚发,休说打着陈希真身子,便是落到脚边都无一二。又听一声铜锣响,寨门大开,那猴山大将武贵持棍杀出,直奔陈希真而来。
陈希真见状连忙喝道:“且慢!”那武贵应声住脚,叫道:“你这厮来此所为何事?莫不是交付那大名府的银钱的。”陈希真道:“正是。”武贵道:“往日那钱财少说也有几大钱箱。怎的你来此却两手空空?”陈希真笑道:“头领莫慌,休看小人今日两手空空来,我所要告你家大王之事却是胜过黄金千万两。”武贵大惊,连忙将陈希真带入寨中,陈希真随武贵入寨,只见这寨内兵马竟有半数皆是猿猴猢狲批盔戴甲,手抓竹枪石子,脖上缠着一根红索子,但凡听闻喽啰号令,皆会随其冲锋乱打。陈希真暗暗称奇。待出了这座大王寨,过条羊肠小道,乃是一座碉楼立这路旁。那碉楼通体如墨,弩炮安设,机巧诡诈。这碉楼共有八座,各安据八卦一角而置。陈希真继续随武贵而走,二人穿过碉楼,入得这八阵中央,那路霎时变得骇人起来,只见万万刀枪乱放路旁,千千剑戟凌列一边,四壁下窝盘多草木,头顶猴声啼不止,鬼哭神嚎如阎殿。
陈希真越走越是绝四周腥臭味浓,便道:“你家大王是住那边。”武贵道:“你休急,已是到了。”陈希真去看时,只见这这八卦阵中央两边都是合抱的大树,唯有北面一条路通半山里一座石金宫殿。武贵带着陈希真再沿这路转将上来,见左右各有两座大寨,一堵木栅拦成一节关隘。关前摆着刀枪剑戟,弓弩戈矛,四边都是擂木炮石。把守喽啰见了武贵前来,自是先去报知。二人进得关来,两边夹道遍摆着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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