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高台北面龙椅上的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源一行人,如一条苍龙般睥睨天下,磅礴的帝王之气,似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强。
身子微微前倾,看着秦源,他平静地说道,“小宝,你总算来了。”
那声音虽平静异常,却引发空气剧烈卷动,如同波涛海浪般席卷开去,底下大批禁军之中,竟有人站立不稳,像在摇摆的船上一样踉跄了下身体。
如此看上去,皇帝不光已经从上次的天雷伤势中彻底恢复了,而且修为似乎又更上了一层!
秦源明白了,这个大阵原来不是加强剑奴的!
而是加强皇帝的!
当年的柴莽也确是煞费苦心,他为剑奴设了一个“剑仙之门”,但仍然不放心,又为自己的后人,设置了这么一个大阵。
但既然来了,他自然也有心理准备,因而心中也并未起太大波澜。
反正,在他眼里,自己今天的对手不是皇帝,不是老甲,也不是剑奴,而是......上一任穿越者柴莽!
看着皇帝,秦源微微一笑,说道,“老甲,昔日你与我们说,修仙是为开盛世,为庇佑天下苍生,此话今日如犹在耳啊!”
皇帝澹澹道,“此话不对么?”
“此话很对,可惜说的人不对。”
“秦半圣,这天下不止你一个聪明人,你有你拯救苍生的办法,朕也有朕的办法!因何,你非要与朕作对?”
“你的办法,就是让你成为天下至强,然后去杀妖圣?你连妖王都未曾见过,何敢以天下为赌注,认定你能杀妖圣?”
皇帝从龙椅上缓缓站了起来,向前三步,越发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源。
随后,冷声问道,“朕是天子,身上淌着剑仙的血脉,朕亦是圣,何以不能杀妖圣?况且,孰对孰错,难道不应该留待历史来评说,何以你一人便可断定?”
连声反问,气动山河,胜过洪钟百倍,那声浪直刺耳膜,底下禁军纷纷捂耳,倒地翻滚。
显然,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甲,终于动了情绪。
而在这情绪之中,竟有一丝难为人知的委屈。
秦源忍不住笑了,他是真心觉得好笑。
笑了许久,他才沉声问道,“老甲,你知道么?如果人没了,历史就毫无意义!”
皇帝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
沉吟片刻后,他如雄狮低吼般,问道,“秦源,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愿意交出王火么?如果愿意,你现在就可以带着他们走!否则,你今日便要陨落在此!”
他话音一落,高台之上便传来了钟瑾仪的大喊声。
“小秦子,不要听他的!你做的对,本使令你回去,去荡平妖域,去为人族开太平!见令即行,违令......斩!”
说这话的时候,钟瑾仪彷若依旧保持了指挥使的威仪,冷静而决绝,然而那个“斩”字一出口,那双月下深潭般清冷的眸子里,便再也忍不住波澜大起,泪线决堤般往下掉。
秦源记得,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钟瑾仪哭。
他一度以为,这个女人是不会哭的。
疼惜地看了她一眼,秦源喃喃自语道,“此令半圣可奉,然小秦子不可奉。”
此时,钟瑾元亦喊道,“小宝,你能来看我们最后一眼,便是有情有义,不负你半圣之名啦!快些走吧,不要与他们打,你有更大、更有门面的事情要做!”
钟载成则大吼道,“竖子,身为半圣当为天下先,何以敢为私情犯险?速速回去,莫丢我钟家脸面!否则,钟家无你这般愚婿!”
皇帝冷冷地瞥了三人一眼,忽然抬手,从袖中甩出一道狂暴的剑气!
“聒噪!”
伴随着这声怒喝,剑气一分为三,直奔钟载成、钟瑾元、钟瑾仪的胸口而去。
秦源当即暴起,同时引三把意剑呼啸而上,“嗡嗡嗡”三声蜂鸣过后,三把意剑便穿过了那三道剑气,将其化为无形。
皇帝大笑一声,“不愧是半圣!”
说罢,也轰然暴起,身后长达数十丈的谷蛟虚影顿时再现,那令人窒息的威压之感,看上去比先前强了数倍!
此时,小妖、苏若依、老道见状,便纷纷跃起,趁秦源与皇帝纠缠,打算先救下钟家人。
却在这时,只见一剑西来,如落霞一抹横亘天际,却快若惊鸿,眨眼而至。
小妖等人大惊,连忙奋身躲避。
显然,剑奴出手了!
如此,战端已开!
现在谁都无法收手,唯有不死不休!
皇帝手一抬,又招出三把赤红的意剑,显然他是一品之资。
然而站在阵中,他这三把意剑的剑气,却是丝毫不输剑奴!
这是伪陆地神仙之境!
是大阵赋予他的特殊加成!
而他的加成,自然不止这大阵,还有那号称“天下仙灵占其七”的“谷蛟”!
皇帝的三柄意剑,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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