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宋文松,陆铮却安排让大军征讨江南,这明显是敲山震虎的手段,山东不好打,一来是宋文松有所防范,一旦开战陆铮如果不全力以赴恐怕占不到便宜。
另外,从中原到山东路途遥远,如此劳民伤财的征战和陆铮眼下休养生息的策略明显不符,所以反复思忖之后,陆铮还是准备对江南动手。
江南南府军的战力杨青云十分清楚,更重要的是龙兆桓这几天在江南过安逸日子,他压根儿就没有想到陆铮竟然跨过大江去攻他,陆铮这么做出其不意,定然能有意外的收获。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宋文松和江南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紧密了,江南龙兆桓以为陆铮真对他没有办法呢,陆铮通过这一战要让龙兆桓意识到,他绝对不能和山东关系太紧密,否则陆铮一旦动怒,说不定不打山东,直接大军南下攻江南,而只要龙兆桓心中有恐惧,他就不敢再给山东那么多粮食了。
山东缺粮,宋文松还怎么财大气粗的用粮去换人,招兵买马必然受阻。陆铮知道眼下和宋文松决战的时机没有到,所以他压根儿没想过这一次用兵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他只是想干扰阻挠一下宋文松的势头,同时也是展示一下自己的武力。
李秀出征的时候,陆铮送行到城外,道:“李秀,小冉,你们两人这一次出兵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凭此一战之后,我们两河可保两年安宁!你们有没有信心?”
李秀道:“放心吧王爷,我们这一战一定告捷,告捷之后我们也不会再多纠缠了,会迅速的退兵,这一战是敲打,我们一定做到稳准狠,打痛他们也打怕他们!”
“好!李秀这个说法好,小冉记住了没有?要把他们给打痛打怕,要让他们时时刻刻都担心我们随时攻他们,一旦那样,他们还敢大肆给山东送粮?”
陆铮回到了城内,罗冠才前来觐见,道:“王爷,科考乡试已经完毕,但是会试殿试如今没有办法举行,王爷您看……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给遴选了几个精英才子,这几个才子您亲自在筛选一下,倘若可以用,王爷便可以用之!”
陆铮点点头,两河科考顺利推行,但是推行只能到乡试的层面,中了举人之后考进士因为陛下人在山东,山东又不在陆铮的控制之下,所有这件事没有办法进行。
罗冠才为此便想出了一个变通的方法,那就是在乡试之后他主持又进行了一次复试,复试之后筛选出的顶尖人才一部分可以直接下放地方为官,又在其中再选了三人,这三人为最顶尖,实际上如果按照大康的规矩,这三人应该就是状元榜眼和探花。
对这样的三个人陆铮自然要见一见,他道:“罗师费了这么多辛苦,向来也选出了好的人才,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见一见这三人!”
罗冠才筛选出的三人分别为贺先章,曾之问,陈玄度,这三个人都出身寒门,是真正的寒门子弟,三人上殿之后,皆穿着朴素得体,举止谈吐果然不俗。
陆铮先看向了贺先章,道:“贺学子,我听说你出身寒门,可如何能写得这等锦绣文章啊?连罗师对你的文章都赞口不绝,这很难得!”
贺先章道:“回禀王爷,学生自幼家贫,父母早亡,蒙叔父不弃这才长大成人!学生这辈子不喜欢吃穿,就喜欢读书写字。十五岁光景下了私塾之后,便靠卖字为生,这不,蒙王爷开恩科,学生得以侥幸从众多士子之中脱颖而出,王爷从此以后便是学生之再生父母,学生此生当报效王爷!”
陆铮眯起了眼睛,微微颔首,贺先章文章好,但是人圆滑,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他是既吹嘘了自己,又拍了陆铮的马屁,还顺带着表了忠心,这个人的心机城府先别说,但是功利之心实在是强得很。
陆铮看向第二人曾之问,曾之问垂手而立,道:“学生曾之问见过王爷,之问家中虽然不是权阀豪门,但是也颇有资材,这些年学文读书不敢稍有放松,哎,江山社稷如今不稳,幸亏王爷能够力挽狂澜,王爷得了两河之地之后能够休养生息,广开恩科,这是我辈士子的气运。我辈都感恩戴德!”
曾之问这几句话意思和贺先章听上去差不多,但是明显更加得体,让陆铮听在耳中觉得颇为舒服。不过旋即他又想,曾之问也是寒门出身,他又怎么能有这番谈吐呢?看来真是家教不凡?
最后陆铮将目光投向了第三人陈玄度,陈玄度向陆铮行礼,道:“学生陈玄度见过王爷!”
陆铮道:“玄度,他们二人皆说了这么多话,你为什么一句话不说?”
陈玄度道:“玄度出身于寒门之家,自幼便未能受礼仪教导,王爷乃天之贵胄,玄度怕说话不得体坏了规矩,影响王爷的心情……”
陆铮哈哈一笑,道:“玄度啊,你这话就有意思了!行,你不想说话,本王就偏偏想听你说说话,今天本王叫你们三个人过来其实也没有特别要事,目的就是和你们说说话而已!
我大康江山自从分裂以来,天下就没有了恩科了,这么多年朝廷没能从寒门士子中取士,民间的高才积攒得不知有多少了,尔等三人能够从这么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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