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一位刀客静静守候,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正是八步赶蝉。
不多时,堂外风风火火走进两位耄耋老将,一个咋咋呼呼进来便要酒水喝,另一个唉声叹气看起来稍显儒雅之色。
“太子,援军到了吗?”要水喝的老将呼喝道。
太子凉缓缓摇头,随即指了指身边人:“这位是魁门八师兄八步赶蝉,赶蝉,我给你介绍一下,左侧这位正在吃酒者乃是车骑将军马凌甫,右侧那位乃是镇远将军周白笙。”
八步赶蝉依旧冷漠寡言,微微垂首以示尊敬,随即便继续木讷伫立一言不发。
马凌甫:“既然是魁门的人,难不成李眠将军那边有消息了?”
周白笙闻言撇撇嘴:“老马你这就有点偏心眼子了,每天问李眠那臭小子不知道多少遍,你女儿嫁的是苍梧可没嫁给他!”
“要你管!老东西为老不尊,要不是你家那灵瑜丫头不愿意嫁,俺闺女早就和李眠将军过门了!说到底还是你那鬼灵精害的,老子一把年纪还没抱上孙子全都怪你!”马凌甫呼呼喝喝地朝周白笙挤眉弄眼。
周白笙闻言也来了火气:“你冲我发什么牢骚?你那姑娘嫁到苍梧到现在屁大点音讯都没回传,你自己心里郁结然后找我老周撒气?要是生气你出去再砍两个西梁兵脑袋,我这也一肚子气性存着呢,可没工夫跟你在这儿扯闲篇儿!”
太子凉作为旁观者微微浅笑,连日来战事阴云密布,唯有这二位斗嘴能让他宽心些许,当即也拱手见礼做了把和事佬:
“二位都是我北戎州的肱股之臣,何必要因这些小事而自寻烦恼。凉此番还是要感谢二位将军不计前嫌鼎力相助,我知二位原先在朝上站在我大哥那方,眼下能抛开成见助我守护西陵关,凉当真是无限感激。”
周白笙听闻此话立刻缓释了脸色:“太子这是说哪里的话,眼下国家有难已不分朝堂对立。若是穆青候那厮真的破了西陵关,我等便再无故乡可以入土为安。”
“就是就是,老周这话说得在理!”马凌甫扯着嗓门吼叫:“西梁穆蓝微这两个杂碎儿子着实太过难搞,一个会兵法一个能披挂,手下还有一干和俺俩匹敌的老家伙,他奶奶地确实是忒费劲!”しgㄚu.Π
“辛苦二位将军,王兄半月前于濮东郡传来捷报,眼下应当是快要临近西陵关了。”太子凉笑笑。
此话一出,两位老将当即便来了精神,不过赵凉的眼睛里依旧满是阴翳。
“太子,眼下可还是有难处?”周白笙察言观色的功夫着实地道。
太子凉微微叹口气,随即指了指面前沙盘:“目前西陵关的粮食已经不足三日,穆青候早已看出此关乃战略要隘,早在很久之前便令公孙大藏携后方粮草囤积于四周城池。”
“这我也听说了,好像还顺便截杀了一把出逃的温侯俊,只不过那厮命大福大竟然逃回了东陈州!”马凌甫说得咬牙切齿。
太子凉摆摆手:“那种小事暂且不谈,我看二位将军已经挂彩,切不可再动干戈,我这就命军医为二位将军包扎医治。”
太子凉指了指周白笙的胸口,又指了指马凌甫的右臂。
马凌甫大咧咧地浑不在乎:“太子无需担忧,老将我驰骋沙场几十载皆是这般粗糙,莫说一臂有伤,便是双臂皆残亦能挥刀斩下贼子头颅!”
“老马你休要吹嘘,老周我的蛇矛亦不是盖的!你若是还不服气,咱这就出关去再杀它一个来回!”周白笙也起了倔脾气。
当下两位老将又吵起嘴来,任太子凉好言相劝亦是阻拦不住,竟就这般提着兵器又冲出了堂口。
太子凉无奈笑笑,身旁的八步赶蝉突然出声:“他们真气不足,此去有死无生!”
“哎,我知道。”
太子凉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两位老将军虽在朝堂上和我对立,但的确都是北戎州忠心耿耿之辈。他们吵嘴吵了一辈子,眼下即便是马革裹尸在一起,反倒是能顺了他们的夙愿。”
“我可以破例帮你救回一个,只能一个。”八步赶蝉默默道。
“不用。”太子凉看了他一眼:“我国虽衰败,却尽是此般悍不畏死的忠贞义士,有他们在北戎州的苦难一定会扛过去。而我不光要打赢这场战役,还得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因此你是我的人,没必要为了赵胤的人去冒这个险!”
八步赶蝉闻言缓缓低头:“我还是那句话,你对我有恩,但我不管朝堂之事。”
太子凉笑得微微诡诈:“如此也好,你在我身边已是最大安心。”
正说话间,外面进来一名斥候,火急火燎地递上一份急件。太子凉接过快速拆开,看罢后表情变得异常复杂:“果然够快,看来这两个老家伙当真命不该绝!”
而此时西陵关外,五十丈方位外便是遮天蔽日的穆家军大营。
将台上端坐二位公子,一位虎背熊腰背插旌旗,一位好似女子般柔媚无骨,正是穆青候和穆念花两位西梁皇嗣。
穆青候望着关隘下冲杀出的两位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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