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耳闻国公英明神武,今日得见竟生出几分亲近之意。不由得又想起几许故人,所以慨叹出声,万望担待则个。”
“何谓故人?”赵辰阑听出话里有话。
“自然是赵星阑国公,你和他有几分神似,只不过境遇不同天人永隔,未免不让人唏嘘。”周游笑着指了指自家的脸。
听闻此话的赵辰阑面色更冷:“敢于在我面前直呼赵星阑名号者,你是第一人。凭着一条我便能杀你,你可知晓?”
“当然,不过你不会杀我,毕竟我此番前来是有助于王上。”周游笑得更浓郁了些。
“有助于我?北戎州现在几近倾覆岌岌可危,你拿什么有助于我?再者说你作为使臣进殿从不跪拜,对寡人也从不用敬语,这难不成是赵星阑惯出来的臭毛病嘛!北戎州有你这种不知礼义廉耻之辈又如何不亡!”
赵辰阑怒拍王座扶手,令身侧一众太监吓得浑身战栗。
周游却浑然不觉:“谁说我此番是为了赵星阑而来?他已然殡天,我从不为死人做事。我不管你和他之间有何难分难解的纠葛,眼下逝者早已逝去,你也该朝前看为自己的封国想想,毕竟倾巢之下安有完卵,故步自封只会成为下一个北戎!”
“胡扯!南戎州早就和北戎没有丝毫干系!”赵辰阑似乎真的被激怒了。
“亲兄弟在权力面前不值一提,但在诸侯纷争之时又是牵绊之处。眼下若是北戎州全盘覆灭被列国瓜分,不管南戎州是否理睬,你觉得西梁等虎狼之辈会放过你这个亲戚近邻?”
周游此话不无道理,赵辰阑默然视之没有过多言语。
见他不说话,周游便继续开口。
“我听过一位前辈讲过一些前事,当初林昇和穆蓝微以手足相称,最后还不是一刀捅了长临王发动了菩萨蛮兵变?夺权者一旦掌握权势便会不认情分,而一旦绞杀对手就一定会斩草除根!北戎州若是全盘被诸侯除去,你觉得你作为赵星阑唯一的亲弟弟,你的政权会不会成为诸侯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番话说完,面前的赵辰阑总算叹了口长气。
气氛变得分外压抑,他的面色阴沉得仿若要滴出水来。
良久,他缓缓开口:“他真的死了吗?”
周游闻言笑笑:“我亲眼瞧看过,时至今日尸体仍在陵阳山宫里无人收拾!”
赵辰阑好似瞬间沧桑几分,扶着椅子看看大殿穹顶:“想不到你竟然知晓这种秘辛,看来你不是一般的谋士。最近的世道变化我也看在眼里,你应当便是那个游说诸国玩弄股掌的道士周游!”
“想不到南戎国公竟然认得我,挺开心的。”周游笑得分外随意。
“我和赵星阑的恩怨暂且不提,你说的不无道理,但要我出兵相助北戎州万万不能。这趟浑水我若是趟了,整个封国的百姓都会跟着遭殃。我会修书列国表明态度,即便是有想来犯者,亦是要掂量几许我的铁甲兵锋!”
“是吗?不见得吧。”
见赵辰阑立场不让,周游亦是提起气势:“你若是不出兵自保,那到时候只会是众诸侯的砧板咸肉。修书表态是最没用的示弱做法,十九列国何时轮到书信来维护和平?再者说你的兵马其实并不威武,我看过你门前的甲士,皆年岁偏大却仍在服役,武器光亮无痕没有卷刃,眼神里亦是缺少虎狼之心,这意味着什么呢?”
周游顿了一下,随即指指殿外:“意味着南戎州早已安贫乐道多年,兵将久疏战阵早已不复往日。以文治国的方略看似韬光养晦,实则将南戎州拖往万劫不复的深渊!兵将新鲜血液供应不足已经显出疲态,这可不像是一位以武立国的国公干出来的事情!”
赵辰阑闻言面色古怪:“何出此言?”
“很简单,你握着王位的手是经年作战的手,你和赵星阑年纪相仿本就是兄弟,但他病入膏肓一命呜呼,你却安坐于王位体态还算充盈,分明就是戎马一生的习武之辈。看来还是当初的分裂令你心性大乱,自此脱下战甲变成了畏首畏尾的藏头君王!”
此话一出,身旁老太监立刻猛烈呵斥:“庶子狂妄,不得无礼!”
“哎——”赵辰阑挥了挥手,随即眼神复杂地看向周游。
“仅凭一面之缘便看出这么多事,你果真不是简单的家伙。你最近搞定南靖谋划四方的事情我也有听闻,陵阳若没有你,穆念花也不会兵败殆尽。你的确是可以笃信的谋臣,只是眼下赵胤战死的消息已然传来,你这般辛苦又是为了谁呢?”
周游连日赶路,这还是第一次听闻邺王的消息。当即胸口微微一痛,但还是面不改色的微笑扬起脸庞:“自然是为了值得的人。”
“赵凉那小子?你在拥立他?”赵辰阑眼神略带戏谑。
“我只是为了完成一个承诺,我答应过一个憨人帮他辅佐赵凉。”
这话赵辰阑是绝对听不懂的,周游也不打算跟他多做解释。想想跟李眠也有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周游心中的确是有无限念想。
赵辰阑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后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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