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他了?”草探花笑着发问。
灵瑜点点头,随即又冲他笑笑:“也想小毛道了,不过更多地是想太子哥哥。”
草探花笑而不语。
“师父,我什么时候能去找他呢?”灵瑜走过来坐到了他身侧。
“等你完全继承了我的衣钵就可以。”草探花笑着摸了摸她的手指:“你这么好的根骨,对泥塑这般好的亲和力,用不了十年便可完全掌握我一身本领。”
“十年啊。”灵瑜闻言嘟着小嘴:“那我都成老太婆了。”
“我说的是成为大家,等这场战事过后,若是你的太子能斗过老身,我也会带你去见他。”草探花摸着他的头微笑。
灵瑜本就聪慧,自然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师父,我一直想问你。你现在被封为东陈州的谋士之首,自然是我家太子哥哥的最大宿敌。你把我带到这里,难不成说要我为人质和他相斗?”
这话问得草探花浑身一震。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师父不想瞒着你,的确是有此般想法。但师父也不想害你,我有很多手段能够打赢这场仗,所以未到最后关头,我都不希望用到你来出面。毕竟你是我所钟爱的弟子,我不想让我的徒弟跟着我身陷险境。”
这话说得言辞诚恳,灵瑜闻言点头,她绝对信任草探花,只是眼下她孤零零一人身陷敌军,的确是也没什么能出力的地方。即便是自保都必须要靠草探花的面子,更遑论还能帮上什么大忙。
“师父,我一直挺羡慕凰丹尹姐姐,她文武双全又富有谋略,能够为太子哥哥助益良多。我也很羡慕小毛道,他们都是能帮太子哥哥完成大业的人。但我活到今日还没想过我能为太子哥哥做什么。”
说着说着,往日里活泼似灵鱼的姑娘微微有些黯然。
草探花见此状抖手笑笑,擦干净手腕儿将她搂在怀里,像一位和蔼的爷爷在哄着自家的小孙女般满眼疼爱:“不急,等你学会了师父的本事,以后北戎州这方天下,你可以替你的太子哥哥好好治理。”
“那他能斗过师父嘛?”灵瑜喃喃。
“或许吧,若是现在的赵凉还有些不够看头,但他此次定然揣着周游小友的锦囊,这位小友的伎俩我还是担忧一二的。”
草探花依旧是那般和蔼,只不过说到此处眼角闪过一抹锐利寒光。
“师父,你究竟要教我什么,我学到做泥人后又能做什么呢?”灵瑜看了一眼那些活灵活现的泥塑,虽说她的确热爱摆弄这些东西,但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些和治国安邦有什么关联。
草探花闻言晃晃脑袋,随即又捋了两把自己的山羊胡须。
“你以后会明白的,你会是未来几十年内最伟大的女权臣!”
南戎州。
作为西梁以南的封国,立场向来都保持中立。
自古南北戎州乃是一家,到了赵星阑这一辈兄弟分家,赵辰阑一怒之家起兵割据,大戎国方有了如今的两个朝廷。
时光匆匆如水又过了半月光景。
在这半月之中,洪峰峡已经燃起了战火,南靖箭楼的势力也在葛行间的动作下挥师北上。
而周游和李婧司这对江湖儿女,此刻也来到了南戎州京都的大地上。
南阳城,南戎州京都所在。
南阳王宫勤政殿前,周游少见地穿了一身崭新道袍。虽说依旧是青衫朴素,但总比往日的破烂旧衫好上太多。
衣服是李婧司给他置办的,二人如今相处得愈发和谐融洽,隐隐间有了些许互相依偎之感。
“一会儿见了国公一定不要逞强,我嘱咐你的话你也莫要忘记。”李婧司细心地为他摆弄头上发簪,可道士还是不大习惯这般拘束的做派。
“我答应过你的不会食言,不管今日谈判若何,南戎州的兵马不会插手南淮麓的事情。”
周游望着她眉目含笑,但李婧司此时却微微心忧。
“等这次走完我便要离开,我还是担忧我父亲的安危,我要回去找他。”
“理所应当。”
周游闻言神色平淡,二人一直在经历相见与分别,一时间互相都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不多时,面前长阶上缓缓走下一位老太监,神色恭敬地将周游请了上去。
李婧司没有上殿的资格,此次来南戎州她也未表露自己的身份。当下又和道士嘱咐了两嘴,随即便径自离开缓缓出了宫门。
而周游则跟随老太监上殿,一边走一边打量着两侧的禁军护卫,看完他们的眉眼又看他们的军容兵器,随即嘴角浅笑默默记在心里。
大殿之上此刻空空荡荡,由于并非上朝的时辰,因而只有国公一人高坐王位。
周游望着王位上的赵辰阑,一时间颇为感慨叹了一口大气。
赵辰阑亦是年事已高,从头到脚都写满了老迈二字。只不过一双眸子依旧锐利如电,盯着下方的青衫道士面色凛然:“北戎来使,为何叹息?”
周游闻言拱手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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