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皇宫里不让骑马的!”少女兴奋地满眼星星。
张公公见她这般,满眼疼溺宠爱。少女抱着竹筒踩着碎步,一路叮当作响。拐了一处宫角,迎面停着一副銮驾马车,华盖白马竟然是凤宫仪仗。
“瞧着好熟悉,这是哪位娘娘的物事?”少女问。
张公公眼里欢喜:“是庆妃娘娘,老身平日里照料得多,和砚祈宫下人走的熟络。庆妃平日里待人宽厚,下人也都好说话的,使些银两便能行顺畅。”
说话间,少女已经钻进了华盖里头。车帘处坐着一位精瘦车夫,头戴斗笠,穿的却是云镶阁的绸缎。张公公和他耳语几句,随即轻拍马臀,白马扬尘而去,原地只剩下了老太监。
张公公回身望望高耸宫墙,面色又显愁苦。朝着来时的鎏金拱门走去,形容萧索,似入空门。
另一边,马车踏入城内。陵阳城自古繁华,虽是秋雨萧萧,依旧人声鼎沸。
由于是皇城根下,街道宽阔,足够走马观花,马车肆无忌惮,在街市上驰骋如龙。
少女掀开窗帘,好似是第一次看见人间盛景,处处蕴透新奇,眼神里满是期冀。
不多时,来至一僻静处,车夫打了个响哨,白马嘶鸣止步。しgㄚu.Π
“郡主,凰棠别院到了。”
少女闻言欣喜,黄鹂鸟般窜出华盖。眼前是一处青砖园林,竹林环绕,处处清幽。两位素女身着鹅黄,手持灯笼,对门站立,浅笑盈盈。
正门脸儿不大,半圆石拱门,不见里面天地。藏拙功夫做得极好,山水不显精华不露。门前站着一位红衣女子,比紫衣少女大上几岁。淡施粉黛,柳眉蜂腰,手上戴着浮雕指甲,背后跟着丫鬟。款步袅袅,好似仙人下凡。
“哪里来的标致胚子,太子凉真把你给宠坏了。”
“凰姐姐,我家太子在哪?”
少女见着了这女子,心里便觉欢喜,抱着竹筒来至跟前。丫鬟接过竹筒,红衣女子将其上下打量一番,抿嘴浅笑不止。
“真的是没良心的小主,姐姐来接你,心中却惦念着情郎。”
“这是哪里话,灵瑜在宫里日夜念着凰姐姐。姐姐体味不到,反倒是凉薄了我的苦心哩!”
被称为灵瑜的少女伶牙俐齿,红衣女子见状亦是怜惜有加:“又耍贫嘴,浑然没有宫里的仪态。”
灵瑜不以为意:“宫里的人都是一般模样,我若是像了她们,岂不是白活一世?”红衣女子宠溺的轻抚其头。身后丫鬟递上来一件孔雀袍子,女子亲自为灵瑜披上,转身冲着那华服车夫点了点头。
“八步赶蝉,近日来辛苦你了。”
八步赶蝉微微额首,不过戴着斗笠,依稀只能看见尖瘦的下巴。
他微微拱手,但又似乎不大习惯作揖,举到一半又放下,喉间滚动冒出一句话来:“丹尹上师吩咐,自然谨遵法旨。”
凰丹尹眉眼含笑,身边丫鬟知其心意,从随身红匣里又取出一件大红猩猩毡,上前递给八步赶蝉。他压低斗笠,恭敬接过放在一旁,没有说一句废话。
凰丹尹似乎早知他这般调性,开口道:“此间事了,你先回大海潮生阁候着。”八步赶蝉唱了个喏,打马驾车离开。灵瑜微微拉扯凰丹尹,眼神里对八步赶蝉充满好奇。
“凰姐姐,他侍奉我家太子好些年岁了吧?”
“不错,可谓劳苦功高。你先和我进去,这里秋露霜重,恐染了风寒。”
两侧丫鬟开道,凰丹尹轻轻拨下灵瑜身上红叶。身后两声蓬蓬,头上开出两支油纸伞,殷红如血,骨架清丽。
凰丹尹大摆凤尾,红色衣裙无风自动,翩翩然游荡如火,照耀人间袅袅腾翔。
凰棠别院并不大气,尽是小筑。亭台楼阁尽显雅致,顽石枯木尽显考究。
路上,灵瑜叽叽喳喳一直问个不停,凰丹尹满眼宠溺,丝毫不显烦躁。
“姐姐你还未告诉我,我家太子现在何处?”
“太子凉正在会客高人,此时不能见你。”
“高人?比你还高吗?”
“莫耍贫嘴,先和我回东暖阁,太子会来看你的。”
说完这句话,凰丹尹望望别院西墙,眉间凝聚,许久都不曾化开。
此时,凰棠别院的西茶室里,靠窗的蒲团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袈裟老僧,一位华服公子。
二人面前煮着茶,老僧默默念经,念珠上佛经已淡。公子眉头紧皱,盯着茶具发呆。
不多时茶煮好了,公子为老僧洗茶,恭敬奉上。茶叶嫩绿娇小,在水中互相缠绕,好似阴阳双鱼,韵味呼之欲出。
这沏茶者,正是当今北戎国太子,凉。
“大师,你说我现在深陷储君之争,是否就不能再看破生死?”老僧停下捻珠:“二者无关。”
太子凉:“大师,那您说说,究竟什么才是人生。”老僧:“无外乎两件事情。看生人,看死人,人之所以会死,无非是熟能生巧。因为看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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