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就下定决心要建功立业,小时候有人和我说让我来西梁,说西梁有属于我的最好的仕途功业!我信了这句话,到今天我也没后悔。你们杀了我易如反掌,但如何平息穆家的怒火就是你们要想的事情了!”
周旋眼神冷酷地说着求生价码,但邺王哪里是讲道理的人,挥起大戟开山裂岳般怒劈而下!周旋观之慌乱,他一把夺过文般若手中巨阙横挡在自家胸口,但下一秒还是被轰杀到了十步开外!
一口浊血从嘴巴里狂喷而出,好似莲蓬一般喷洒在黑色道袍上。漆黑的袍子晕染了腥红的梅花,好似乌墨般的黑夜晕染了妖异的重彩。看起来色泽更加深沉,也更加让人绝望。
“今天若是杀我......穆家绝不会善罢甘休......陵阳将成为陪葬之地!”
周旋苟延残喘地做着最后的挣扎,他不通武艺,从小被周游拽着学习道藏三千,虽说不像周游那般体弱,但从头到脚都是一个纶巾文人。邺王以虎狼之躯的奋力一击哪里抵挡得住,若不是有巨阙剑,这一下便可以送他归西。
文般若亦是眼神阴冷,他和周旋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情与不可轻信。邺王轻轻撇了撇嘴,似乎对没有直接杀死周旋而有些不满。他抖抖手腕扛起方天画戟,龙行虎步地来至周旋身前,然后将戟上的刀锋抵在了周旋喉咙处。
“任你运筹帷幄,但狂妄自大就会招致恶果。我不否认北戎州对抗不得西梁穆家,但现在我居高临下想要你的命,你再有权有势又有何用处呢?”
周旋又吐了一口血,方天画戟上满是腥红的血痂。他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不过浑身肉眼可见的战栗颤抖,已经显示出其面对死亡的恐惧态度。
人都是怕死的,周旋也是一样。只不过自从受命于穆家后,得到了权势的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顾南亭和罗青红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这是北戎州和西梁穆家的恩怨,他们作为旁观者不插手是理所应当。不过顾南亭的眼中似乎有些忧虑,但还是没开口说一句拦阻的言语。
邺王举起了兵刃,他准备结束这无聊的对峙。不过还未等他落下戟,不远处便来了一彪人马!
“邺王殿下,戟下留人!”
邺王闻声看去,来者竟然是一群江湖人士,有洛道聊客,也有辽东老三。为首者一身白狐大氅,正是他的王弟太子凉。太子凉身旁便是方才喊话之人,不是青衫道士周游又会是谁?
自从太子凉被放逐出宫,这对兄弟二人便没有了往来,眼下还是第一次相逢见面。邺王看着赵凉有些眼神复杂,手里的大戟也微微迟缓。听闻周游喊叫的罗青红突然亢奋起来,他擎起手里的黑硬大弓,以雷霆之势射出一箭打翻方天画戟,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令周游和邺王皆无从预料!
“罗青红,你胆敢阻挠本王!难不成说你还是穆家的走狗吗!”
邺王厉声暴喝,但罗青红却面不改色地拱手直言:“方才这位青衫道长说了戟下留人,青红只是依言照做罢了!”
这话说得邺王云里雾里,他看看顾南亭,发现他也没有任何反对的神色:“你凭什么听他的话?”しgㄚu.Π
不光是邺王不理解,此时的周游也是有些发懵。不过看到周旋性命无恙,他也是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位罗兄,我不认识你,我们之前可曾见过吗?”
罗青红见周游问他,又是毕恭毕敬地拱手道:“不曾得见,但根据我的线报,一身青衣,半睁半闭的眼睛,肩上一只睡不醒的白猫,胯下一匹老掉牙的拐子马,绝对错不了的。”
这番话说得周游脸色微红,很明显眼前的罗青红调查过自己,不过眼下根本不是细细追问的时候。
青衫道士翻身下马,跑到周旋近前查看他的伤势。把脉过后从怀里取出一瓶药丸给他服下,随即眼神复杂满是责怪神色:“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投身仕途,你偏不听,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懒得理你了!”
周旋此时已经面色煞白,他望着周游也不知该说什么,过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来:“......你我现在各为其主......你根本不用管我的死活的。”
“那可不行,你要死了,于我们不利。”
周游还是半睁半闭的慵懒神色,给周旋喂了药后便一把甩下,动作洒脱丝毫不体贴轻柔,搞得黑衣道士又吐了两口浊血。
“王弟,想不到你在江湖里如此顺风顺水。”另一边,邺王望着太子凉率先开了口。
“都是拜你和温候俊所赐,我还是那句话,我们都成为了政治牺牲的棋子,我的哥哥。”太子凉的语气出奇地平淡,没有仇恨也没有抱怨,但也绝对不掺杂一丝一毫的手足之情。
邺王闻言点头:“看来你在江湖里成长了不少。眼下早已不是朝堂夺权争位的时候,现在各路诸侯都想吞下这块肥肉,你要做事情我不拦着,但一定不能做错误的抉择。”
“何谓错误的抉择?”太子凉轻声问。
“比如说,放走这么一位穆家走狗!”邺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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