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虫子们」的出现是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或者叫事件节点——本来祥和欢乐的气氛瞬间凝滞了起来,表情温柔的「哈比树灵」祭司也冷下了脸逐一向「献舞场」边的其他「树灵」们交代起临时的安排……
安心院二号机坐在原处,看着「树灵」们从开始有条不紊的抵抗逐渐变得力不从心——那位「哈比树灵」祭司已经足够努力也着实尽职了,但一棵树或许不介意一个蚁巢,但绝不可能对抗整片绿洲的倾覆。
——那些「虫子们」踩在同类尸体上进攻的时候,「树灵」们甚至没有时间为身边回归「祂」怀抱的战友们哀悼……
「虫子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抱歉,母神…是我无用…」”,「哈比树灵」祭司守在「祂」身边低声祈祷,“「我恐怕…无法…见到您醒来的样子了…」”
“「是我…失职了…」”
「哈比树灵」的战死没有冗长的铺垫,没有忐忑的反转,没有升华的高度——他只是炸碎了自己,叫醒了无知无觉的「祂」。
就好像一个提供剧情道具的一样,除了玩家的几句唏嘘,什么也没有留下。
终于从无尽长眠中苏醒的「祂」的树身上亮起了浅浅的虹色辉光,千百年不变的枝叶开始轻微的震颤起来——原本胜利在望的「虫子们」见状毫不犹豫的分成了断后组和撤退组,拼命的往入侵的虚空边界逃去。
但这当然是毫无意义的——能逼着「哈比树灵」自爆的虫海战术在「祂」面前只不过是低劣的玩闹,甚至都不需要「祂」多想一秒钟。
“「…醒的太迟了。」”熏染一点都没有嘴下留情,“「哪怕早两秒钟,那个‘哈比树灵’都还能活…」”
白夜叉还是半垂着眼睛:“「不…完全相反…」”她顿了顿才说了下去,“「只要那位‘哈比树灵’还活着,‘祂’就永远都醒不过来。」”
一号机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点了点头:“「确实…不过严谨一点来说,只要还有一个‘树灵’活着,‘祂’就醒不过来……真要细究的话,‘祂’也不是醒过来,而是活过来了吧…」”
“「哈?感觉越来越复杂了。」”熏染摊手,“「听起来像是什么邪恶祭祀,献上足够祭品才能让‘祂’复活…」”
一号机摇了摇头:“「完全反过来了…‘祂’就是用自身的‘知性’创造了树灵这个物种,然后作为躯体的树根汲取命运长河的力量创造了位面,树身传递力量孕育不同属性力量的枝干,树叶吸收信仰转化成足够位面稳定运行的能源……」”她摊手,“「与其说是一直没醒过来,不如说‘祂’一直就是维持着位面运行的机器,很难说是活着的‘母神’吧。」”
已经搞明白这回事儿的白夜叉也跟着小声叹气:“「所以最后一位树灵…也就是’哈比树灵‘祭司也自爆死亡之后,所有的’知性‘重新回到了’躯体‘…」”
「祂」才终于醒过来了。
“……”熏染的表情透露着一言难尽,“「所以说…凪咲你以前…是棵树?」”
——如果熏染乐意关注一下安心院之前在游戏里跟钟离打的那一架的话,或许能更早一点猜出这个摆在眼前的答案呢。
白夜叉棒读搭腔:“「是啊,还是那种差一步就能获得’位面创造者‘这种称呼的最高位神灵…」”
——“「可惜,固定住的位面整个都崩毁了,时间的伟力不间断的侵蚀之下,最后这个位面也会重新回归虚空。」”
一号机说着靠近了一言不发的二号机:“「你真的不想说什么吗——对那位可怜的祭司?」”
熏染呵呵了:“「还能说什么?’你做的都是无用功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醒?‘,人家可是死不瞑目…」”
“「不,他死时并无怨恨。」”二号机语气冷漠:“「他带着献身的骄傲死去,作为祭司,他已足够尽职,不要用你的揣测折辱他。」”
一号机捧起二号机的脸:“「你是想对他说这些吗?」”
二号机没有掀开一号机的手,她闭上眼睛:“「他做的足够优秀。」”
“「我是在问你…」”一号机脸色也冷了下来,“「这就是你想对他说的话?」”
熏染挑眉:“「…这就是本体和心魔之间的战斗?」”
白夜叉想了想:“「humm…或许她们吵完了心魔就会消失了?」”
二号机重新睁开眼睛:“「事已至此,追究无用。」”
一号机捏紧了二号机的脸:“「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我为什么还能捏着你不放呢?」”
“「也是…」”二号机不再跟一号机对视,转头看向「哈比树灵」自爆的方向,“「即使不是刻意,这也算是一直逃避吧。」”
“「不是‘你做的很好’,也不是‘我为你感到骄傲’…」”二号机缓缓开口,“「如果那时候我真的能开口…大概会说…」”
——“「快逃。」”
不要管什么‘祭司的责任’、‘母神的安全’,作为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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