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遇的话,只是让姬流云稍微停顿了一下脚步。
转过身看着他坚定的神情,姬流云忽然冷笑了一下:“好啊,到时候你自我了断,倒省得我动手了。”
“既然你这么恨我,当初为何要生下我,母亲?” 薛遇咬了咬牙,眼底的绝望铺天盖地袭来,口中却执拗地重复那两个字:“母亲,母亲!”
本应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称呼,但薛遇的声音里却充满了绝望,毫无亲情可言。
同样的,这样的称呼落在姬流云耳中,也并不能引起她心中的任何涟漪。
恰恰相反,她甚至闭了一下眼睛,脸上流露出极度不耐烦的神情。
当薛遇再次叫她为“母亲”时,姬流云忽然暴起,手中瞬间幻化出一柄利刃,毫不犹豫地捅进了薛遇的胸口。
鲜血淋漓而下,薛遇低头看了看伤处,神情竟难得地变轻松了许多。
“这样,我便不欠你的了,母亲,”看到姬流云因为这个称呼再度变得烦躁的表情,他自嘲地勾起嘴角,“你不用生气,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
姬流云咬牙切齿道:“因为一个夏九歌,你是要自寻死路吗?”
薛遇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嘴角仍挂着淡淡微笑。
“好!”姬流云口中突然迸出了这么个字眼,手中利刃瞬间暴起明亮光芒,彻底贯穿了他的胸膛。
鲜血染上了青色衣衫,颜色很是诡异。
握住利刃缓缓跪坐在地,薛遇的眉心虽然因为疼痛而皱紧了,但嘴角的笑容仍充满了解脱的感觉。
看到他的样子,姬流云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陡然抽出了刺入薛遇胸膛的利刃。
“把他带回去,另外安排人手送夏九歌去南邵。”
随着姬流云的吩咐,她隐藏在暗处的手下纷纷现身。
只不过片刻工夫,一个黑衣人便回报道:“启禀娘娘,薛先生伤在要害左近,情况危险得很,恐怕三天五天是不会醒来的……”
听那黑衣人的口气,大约是知道薛遇和姬流云的关系,所以禀告得有些小心翼翼。
姬流云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等她终于恢复常态时,只说了一句话:“也好,把自己伤成这样,他便没本事打乱我的计划了,三五天的工夫,差不多了。”
她无暇再去管薛遇的事,只吩咐其他人把他抬下去看管起来。
姬流云的手下大部分都亲眼目睹了薛遇激怒姬流云,最后让自己胸口挨了一剑的过程,自然知道这伤势的严重性,忙不迭地把他带走了。
没有人注意到,包括姬流云也不例外,本应一动不动的薛遇,在被抬着离开这里时,僵硬的手指竟然略微弯曲了一下。
薛遇激怒姬流云受伤的时候,夏九歌已经把续命蛊送到了萧陌手里,简单检查过这颗药丸后,也给沈素樱服下了。
服下药物不过半个时辰,萧陌已经心急地把了好几次脉了,但见沈素樱的情况确实有所好转,总算是松了口气,也有精力问东问西的了。
“这东西的确有续命之效,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萧陌检查过那颗续命蛊后,脸色和缓了许多,显然,他也被沈素樱的伤势弄得焦头烂额了。
如今服下了续命蛊,沈素樱表面看上去虽然还和尸体没什么区别,但生命体征却明显平稳下来,听隔壁的药童回报说,傅子恪也好了许多,至少没有再吐血了。
“大街上捡来的。”夏九歌撒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萧陌被她噎到了,愣了一下才郁闷地大叫:“小歌儿,你当我是傻的么?”
夏九歌假装考虑了一下,耸耸肩膀:“好像是有点傻。”
说完后,她便大笑着跑开了。
“夏九歌!信不信本神医在你的饭菜里下泻药啊!”萧陌冲着她的背影跳脚。
“有本事你就下啊,小心别弄错了药……”夏九歌回头笑他,冷不防却撞上了一个人。
抬起头,她就对上了一双微微含笑的深眸。
愣了一下后,夏九歌立刻就爆发了:“靠,你不好好躺在床上装尸体,跑出来干什么,扮鬼吓人么?”
脱口而出后,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低声“呸”了几下。
她这个一激动就乱说话的毛病始终没改掉,现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尸体啊鬼啊的……
恨不得把刚才的话吞回去,夏九歌欲盖弥彰地伸手去推傅子恪:“当我什么都没说,你快回去躺着。”
她如愿地把傅子恪推进了屋里,还毫不客气地把他推上了床。
正当她想拿被子来给他盖上时,傅子恪却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夏九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似的,火速抽回了手:“你干吗?”
傅子恪眨了眨眼睛,看上去竟然有点……乖巧?
夏九歌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这么个大男人,她的脑袋是怎么把他和“乖巧”这个词扯上关系的?
可是,看着某人清澈无辜的眼神,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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