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歌是初学驱蛊,自然是做的很不熟练,且累了个半死。
在此过程中,她还被南邵皇帝各种鄙夷打压,听了一耳朵你这样不对那样不好诸如此类的话,说得她耳朵起茧,心里的小火苗更是一蹿一蹿的。
当南邵皇帝的牢骚发到一个段落,她恶狠狠地磨了磨牙:“嫌我驱蛊驱的不好,是不是?”
“自然!”皇帝今天被儿子和老婆连连算计,早吃了一肚子的瘪在这里,当然老实不客气地给了个肯定的答复,顺便还想再搜刮点新鲜词儿打击一下夏九歌。
谁知他鄙薄的话还没出口,插在后颈上的银针竟唰唰唰地都给拔了出去,而且手法还相当粗鲁,扯得他皮肉皆疼。
“你……你干什么?”皇帝没想到她会这样,语气立刻就慌了。
他可是知道那同归蛊的厉害,正因为有这蛊毒的存在,皇室子弟始终不敢内室操戈,碰面时总是兄友弟恭得很,虽然私下里难免使出各种阴毒手段,但表面却始终粉饰太平,省了他不少心思。
只是没想到,自己情急间竟着了道儿,多死个儿子倒不算什么,要是他的万金之躯有了什么闪失,可就亏大发了。
所以,他慌了,比之前和皇后决裂时还要慌。
“您不是觉得我驱蛊驱的不好么,那便换一个好的来就是了。” 夏九歌似笑非笑地挑了挑嘴角,目光在地上的华服女子身上一绕,“换她来给您驱蛊,必然会有奇效,是不是?”
皇帝顺着她的目光,便看到了地上奄奄一息的皇后。
眼底神情陡然转为厌恶,皇帝咬牙道:“是她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才让朕再度求亲,还教唆了老五一同来陷害你,你好好替朕驱蛊,这女人便任由你处置出气。”
夏九歌失笑,敢情皇帝老儿还以为这是个恩典不成?
“陛下此话当真?”
她追问一句,便换来那皇帝铿锵语声:“朕是天子,自然是一言九鼎!”
夏九歌秀眉一挑:“身为天子,不想着怎么好好治国,让百姓安居乐业,却为了一己私心擅动刀兵,对妻儿毫无怜悯之心,还把罪责推卸给不能辩驳的发妻,就你这德性,连当个男人都不配,更别说是一国之君了!”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后,她深呼吸了一下,自言自语道:“现在舒服多了。”
皇帝已经被她气得面色铁青,却为了保命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气:“朕不与小孩子家计较,你速速驱蛊!”
他说话的语气,似乎还有后半句话等着,却硬生生被掐断了。
夏九歌冷笑,不用猜也知道,等驱蛊完成后,这皇帝老儿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自己。
她潇洒地把银针往地上一丢,转身就要走。
“你!”皇帝挣扎起身,脸涨得通红,“你竟敢不救朕,信不信朕杀了你!”
夏九歌停下脚步,连头都不曾回,只微微侧一侧眸:“悉听尊便,杀了我,便再寻个人帮你做完剩下两次驱蛊便是。”
丢下这么句话后,她便毫不犹豫地跨出了门槛,把一脸懵逼状态的皇帝丢在了那里。
出门之后,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这里是我住的地方,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这里的闲杂人等都已经滚了。”
她口中的这个“闲杂人等”,显然也包括了皇帝。
皇帝咬牙切齿了许久,才召来身边伺候的太监问:“这同归蛊是要驱蛊三次的么?”
那太监被问得叫苦不迭,心道这同归蛊是南邵皇室独有的蛊毒,这等极品蛊毒的驱蛊之术,自然只有那座玲珑塔内才有记载,他不过区区一太监,能知道个屁啊!
但若说不知道,便也是找死。
皇帝现在摆明了连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所以才要另找一张嘴说个答案,说白了不过是借着别人的嘴说服自己相信或者不相信罢了。
太监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道:“陛下万金之躯,自然是应当慎重些的。”
皇帝手指收紧,眸底浮现沉重怒意:“一个来历不明的东陵公主,竟敢这般要挟朕,真是……找死!”
“是是是,”太监点头哈腰地附和,“她那是自不量力,陛下宽宏大量,现在不和她计较,等您身子好了,想怎么教训她都成。”
皇帝这才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夏九歌漫无目的地在南邵皇宫里逛了一圈儿,觉得外面实在是没什么看头,就回了那间寝殿。
没想到才过了那么短的时间,那些闲杂人等确实走了,地上的血迹等杂物也清理干净了,只有空气里还残留着之前的血腥味儿,闻着让人隐隐作呕。
夏九歌赶紧快步走到后殿去开窗,途经大床时,不由得撇了撇嘴。
这个南邵皇帝,可谓是她见过的皇帝中最心狠手辣的一个了,杀自己的儿子如同切瓜切菜似的,毫不手软。
这么久的工夫,他竟然也没过来看看自家儿子的尸身怎么样了。
虽然天气还算比较冷,但就这么蒙着被子,他就不觉得奇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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