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胜阳城赶到华月城,以赵天川的速度只要十天时间。很快,他就走过了半程,走到了胜阳王国与华月帝国交界处。赵天川在官道上放慢了脚步,很快就要走到华月帝国的境内了,他得低调点。
走了不长时间,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嗯?难道是峰峦王国的杀手?”赵天川心中疑惑。他马上提高了警惕,随时准备再打一场。
不过,赵天川倒是很顺利地过关了,很快就走到了一段人烟稀少的地段。他停了下来,将乾坤宇宙刃拿了出来。
“还在躲躲藏藏?”赵天川说,“赶快出来。”
只见到,一个身穿黑色战斗服的人逐渐显,他的背后背着用布包裹着的一个杆状物,不知道是什么。赵天川很快看清了他的面容,是个与他年龄相仿,可能大上一些的少年。少年眼神中喷射着狂热的火焰,那是对战斗的渴望,赵天川能够感应到他身上散发的狂热战意。
那少年咽了咽口水,对赵天川说道:“能够与我年龄差不多大,却达到元力大师的人,很少。华月帝国的李汝潇是一个,你也是一个。原本我想去挑战她的,但是,我觉得你更有趣。和女人打,赢了也不光彩。你叫什么名字?”
赵天川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不是峰峦王国的杀手?”
“峰峦王国?杀手?我可没有低贱到给人当杀手。我渴望的是和别人正面战斗,打败他!你,是我追寻这么多年,遇到的最好的对手!”那黑衣少年说着,将身后的包裹拿了下来。他将外面的裹布一摘,里面是一杆被拆成三截的碧色长枪,各部分之间由铁锁相连。黑衣少年将长枪组装好,大约有三米之长,银色枪尖在阳光下闪闪散发着寒光,仿佛告诉面前的人,这杆枪,可以轻易刺穿它的目标。
黑衣少年自报家门:“我叫路不平,年龄我就不知道了,我是我师傅在冬天捡来的孤儿,无父无母,也就不知道年龄。不过应该十四岁了,元力大师后期。枪名——黄泉碧落。”
“我曹!”赵天川听到“黄泉碧落”四个字之后,脱口而出。这个名字他印象深刻,得益于他师傅海蓝天向他介绍元力大陆上的元力师的时候,着重强调了这四个字。
赵天川犹记得海蓝天当时说道:“徒弟,你记住,黄泉碧落枪的主人是最不好惹的。他是个武痴,到处挑战别人,别看胜少败多,但是那可叫一个不要命啊。当年我也和他战斗过,险些被他的黄泉碧落给捅死,不过他也被我打得濒死。不过我们最后还是喝了顿酒,一笑泯恩仇。虽然我和他原本就没什么恩仇。那个时候,我已经是元力之尊了,他比我弱上几分。”
能够将元力之尊的海蓝天差点捅死,黄泉碧落枪的主人实力肯定不俗,他的徒弟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十四岁元力大师后期,赵天川感觉一座大山朝他压了过来。不过人家既然挑战了,自己也不能怂,再说,这次对战,也可以看成武痴和海蓝天战斗的延续。
赵天川深呼吸一次,向黑衣少年路不平说:“在下赵天川,十二岁……不对,现在快十三了。我的武器有两种,手上的这个……无名刃,以及飞狼弓。”他没敢报出真名来。
器灵有些不满地说:“靠,老子的大名这时候倒是成了累赘。”
“赵天川?有意思。如果你不死在我的枪下,那么也许我可以允许你成为我的酒友。”路不平说。
“酒友?免了,我不喜欢喝酒。”赵天川说。
“那你的人生就很无趣了。”路不平说。
二人一人持刀一人握枪,刀是黑色的刀,枪是碧色的枪。刀刃寒光,枪尖锋芒,战意腾空。周围草木,身上衣衫,无风自动。脚下黄土,不知不觉地,开始不停抖动,风云竟有变色之势。一刀一枪的二人,在这样静默的对垒中,不断积累自己的势,同时要压过对方的势。他们就像是每人抓着一根拉扯到极致的细线,一旦断开,将会落入名为战斗的悬崖之中。
原本想要过来看热闹的行人,看到二人如此之势,竟然吓得落荒而逃,不敢再来了。
静默的对垒,让人窒息,赵天川全神贯注。一开始,周围的事物都变得模糊,只有手中的刀、自己和对面的人、黄泉碧落。而后,周围的人彻底消失;再往后,对面的人消失,只有他的黄泉碧落;然后只剩他与刀。刀,最后连刀都消失,宇宙的一切事物都消失了,只有一片黑暗。
黑暗被银色与碧色撕裂,黑色与银色出现,与碧色相撞。最初,碧色很慢,黑色也很慢,但是碧色逐渐变快,黑色也随之变快,仿佛是宇宙刚刚诞生,两股力量在追逐厮杀。最后,碧色和黑色错身而过,听到两声喷溅液体的声音。赵天川逐渐看到了刀、自己、枪、敌人,随后是周围的东西。他看到数支弩箭朝他而来,模模糊糊中,他挥起了自己手中的刀,一刀斩下,面前的事物被黑色吞没。
落地之后,赵天川才发觉自己吐出了一股血来。他知道,有人在刺杀他,毫无疑问,那是峰峦的特工。真是不死心啊——赵天川这么想。他虽然被打得吐了血,但是再战一场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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