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一块肥糯的把子肉,落在了锅里,气得吹眼睛:“都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敲门啊?”>
姜望见这夫妻俩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也便坐下来,很自然地在十四手里接过一双新筷子,伸进锅里捞:“上回我吃的那个仙台鱼片,怎么没备上?”>
“都不是那个季节了。”重玄胜回了一句,才又想起不满来:“诶我说,你就这么闯进来了?吓着我儿子怎么办?”>
姜望笑眯眯地:“要不然叫我干儿子先回避一下?”>
“瞧你!”重玄胜笑着拍了拍他:“开个玩笑你还较真——先吃饭。”>
姜望这时候才注意到太虚幻境里还有第二封信——>
“星河亭。”>
重玄胜说的“速来”,是约见在太虚幻境的星河亭里。难怪现在一惊一乍的样子。>
当下不动声色地吃肉,而一缕心神落进太虚幻境里。>
星河亭中,两人久违地对坐。>
重玄胜颇显无奈地按着额头:“本想找个隐秘的地方跟你聊天,怕被察觉念头,写信分了两句——你说你急什么?”>
虽在埋怨,却有些嘴角上扬。>
姜望抬起手掌,顺势一翻——>
辉光流荡的星河亭,有一霎的恍惚。亭外的璀璨星河,已经瞬转为无尽的幽空。>
“这是哪里?”重玄胜饶有兴致:“你们太虚阁员的特殊权限么?”>
“阴阳界。”姜望解释道:“不是幽冥世界将与现世相合的阴阳两界,而是阴阳家修士所观想的未知世界,它未必存在,未必真实,不可寻找,绝对隐秘。”>
“当初诸圣密会,都是在这地方进行。”>
“你在临淄侯府里都怕被察觉念头,不就是提防超脱者么?”>
“以太虚幻境为外城,以阴阳界为密室,你我坐在这里,哪怕是超脱者,也不可能知道我们在聊什么。”>
他看着重玄胜,笑道:“不信你骂一句七恨。”>
重玄胜对姜望有十足的信任,听他说这里绝对隐秘,也一下子就放松了,只往后一靠,慵懒地道:“微尘撞山并不能证明勇气,只可说明愚蠢。”>
“写信分两句是何必,你直接写个星河亭,我不也就来了吗?真笨!”姜望象征性地批评了一句,若有所思:“还是说,你在试探什么?”>
重玄胜看着亭外的幽空,幽幽道:“我们对他人智略的贸然定义,体现的是一览无遗的自己。看到这一层是眼界,笃定这一层是认知。当然,你在怀疑这一层,说明不是无可救药。”>
他收回视线:“你刚刚说让我骂谁?”>
“七恨啊,吴斋雪。”姜望道。>
“骂对了!”重玄胜忽地恶形恶色。>
姜望的表情严肃起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我忘记了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重玄胜说道:“不,不应该说忘记。而是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最后没有发生。换而言之,它被一种超乎想象的力量抹去了。”>
姜望看着他:“……唔。”>
那这件事情到底是发生了,还是没有发生呢?>
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那它就不存在。一件不存在的事情,又怎么“已经发生”?>
重玄胜用肥大的手指按了按额头:“东海那座观澜客栈里发生的事情,涉及陨仙林无名者,我对它有所思考,也的确同诸葛义先达成了默契,但我的思考……不够完满。”>
“不止是这一件事,对于观澜客栈的后续,那个留下超脱因果,让诸葛义先落子的【执地藏】,我的思考也不够完整。明明我对观星楼的动作有过设想,对枯荣院以及望海台也联系起来思考过……哪怕是有对当今天子的避让,我的思考也应该更清晰一些才是。”>
“因为我生就这样一个脑子。”>
他极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没有任何夸张自负的成分,只是表述一个用于推理真相的事实。>
“我的思考有一个缺角,你能理解这句话吗?不是说记忆缺失,也不是认知有隙,是我的思考本该填补那里,但却没有。”>
“我想来想去,只想到一种可能——我想我同时还在思考另一件事情,因此被分散了注意力,我在思考的时候做了取舍,有意避让当朝天子的谋划,留出更多心思来思考这件事,所以有了这个思考缺角的产生。”>
“但是这件事情,被抹去了。被一种神秘的力量。”>
他淡淡地说道:“我围绕这件事情所做的布局,一切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因而我并不知道它是什么。”>
姜望本想说,思虑不周不是再正常不过么,谁还没有个粗心大意的时候。但想了想在重玄胜这里,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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