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见从容:“您这是要插手我大牧储争?”>
“大牧乃天下强豪,北境霸主,哪个外人这么不长眼,胆敢插手本国储争?!”姜望按剑道:“若真有这般不晓事的,不妨说出名字,我当为殿下拒之!”>
赫连昭图垂下眸光:“这么说来,是孤误会了?”>
“天大的误会!上次来草原,殿下还请我赴宴呢!”姜望道:“我今北来,不过是为了看看我家小五,看看云云。”>
他看着拥在一起的赵汝成夫妻,慢慢说道:“也许是我命数不好。这一路走来,不断失去又告别,只剩几个家人。不免思之念之,常常牵挂。我抱着争命的决心走到今天,不想再失去谁了。”>
“此亦人之常情!”赫连昭图定声道:“看望之后呢?镇河真君对他们有什么安排?”>
“如果殿下允许的话,我想带他们回星月原。”姜望声音温缓:“白玉京酒楼生意还不错,添两双筷子不成问题。我家安安……也很想她的五哥五嫂。”>
赫连昭图看着他:“说起来,孤虽屡次宴请姜君,姜君可是一次都没有赴宴。”>
“往前我年纪还小,不太懂事……又或者太忙!”姜望略带几分歉意:“往后咱们有的是机会,可以好好相处。”>
饶是以赫连昭图城府之深,也一时眨了眨眼睛,难以定住表情。>
姜望今天走到的位置,所达到的影响力,常常让人忽略了他的年龄。今年也才三十岁的他,的确可以说一句“往前年纪还小”!>
可这位已经是经常和南天师应江鸿、大齐军神姜梦熊一起被人提及的大人物了!>
他轻叹一声:“姜君和驸马的感情,令孤感怀。哈,说来也有几分心酸,孤刚才在想——今日若是孤输了,或者更直接一点,驸马实力再强几分,刚才直接击破呼延敬玄,将孤阵斩。”>
他盯着姜望的眼睛:“竟会有谁站出来说一声,要带孤回家呢?”>
这位大牧皇子,颇有几分唏嘘:“镇河真君的心情孤能理解,孤的心情您是否能够体谅?”>
“殿下以天下为家。”姜望认真地说道:“这茫茫草原,天光所照,何处不是您的家园?”>
他竟解剑,当着所有人的面,躬身弯腰,对赫连昭图深深一礼:“我家小五确实行事鲁莽,他心切云云,就不计后果,岂知殿下宽宏之心、容人之量?请容许我代他向殿下致歉!”>
赵汝成抱住赫连云云的手就是一颤,一时咬住了牙。>
赫连昭图侧身避礼:“姜君不必如此!阵前争杀,生死寻常事耳。孤还不至于没有这点觉悟。驸马和云云的感情这样好,孤也很是欣慰。”>
赵汝成敛去了眼中的洇红,低声道:“我也愿意向皇兄道歉——或许不该称皇兄,便称殿下。”>
他是个讲风仪、爱面子的,可是连三哥都低头,他如何还能梗着脖子?>
赫连昭图淡淡地看他一眼:“先给云云治伤吧。她也是孤的家人。”>
说着又取出一枚金灿灿的丹丸,对姜望道:“孤这妹子心有寰宇,无论是姜君还是驸马,都不好替她做决定。不妨将她唤醒。”>
姜望却在这时折身——>
恰有两尊身影,撞破天幕而来,瞬时落在场内。>
一者身披草原王袍,长发藏于绒帽。身量颇瘦,五官深邃。一者全身铁甲,就连面容也藏在头盔里,只显露一双凌厉的眼睛。>
肃亲王赫连良国!>
铁浮屠之主金昙度!>
赫连良国乃大牧宗室,无论赫连云云和赫连昭图谁上位,都不会影响他的地位。>
金昙度也有足够的中立的理由。>
两位皇储彼此相争,斗争烈度限制在一定范围内,谁赢谁输他们都只看着。>
但牧国之外的人若要出手,却是不行。>
牧国又不是没人了!岂能允许他人干涉皇储之争?>
他们在这时候才出场,已是尽量维系了公正,亦是给予姜望无形的压力。>
姜望轻轻低头,便为一礼。>
无论赫连良国还是金昙度,都立即回礼。>
姜望这才轻轻一步,走到赵汝成跟赫连云云身边,一手搭住一个,直接以天道之力灌溉,为他们洗伤,口中道:“些许小伤,却是不必宝药。”>
伤自然不是小伤,但现在吊住性命维持清醒就好,回头再去仁心馆好好医治。大牧皇子现在送出来的药,他却是不敢让赫连云云服用。>
赫连昭图也不勉强,自收宝药于掌中。>
须臾,赫连云云双眸一清,已经模糊的意识慢慢聚拢,终究醒过神来。>
无穷无尽的疲惫,席卷她的道身。但她却拒绝了赵汝成的搀扶,站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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