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母子离开之后,家中看似一切如常,但其实并非如此。
肖蓓凤不知为何一下子就病倒了,而韩冠英也是食欲不振,吃不香睡不好的,心事重重。
韩东戈看在眼里,烦在心里,想要帮忙,又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盛蔷薇知道他的心思,便对他道:“你不用的家里的事,我会照顾好爸爸和姨娘。”
夫妻之间,有时候一句话就够了,多说无益。
她知道他的难处,他明了她的心思,便事事成。
肖蓓凤病了好几日,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医生来了好几次,都说没什么事,看来她还是心病。
盛蔷薇亲自端了一碗莲子粥,送到她的面前。
肖蓓凤蒙着被子,盖着头,应也不应她一声。
盛蔷薇在她床边坐下来,沉吟片刻,才道:“安安这两天一直很想你,因为你身子不舒服,她都不能来找你玩了。”
肖蓓凤听了这话,慢慢把盖在头上的被子,露出一条缝儿来。
她的眼睛半闭着,无精打采的,轻声道:“我身上没劲儿,实在不能带安安了。”
若是不能好好照顾她的话,她自然不能把她带在身边。
“姨娘,宋家母子都走了,你还气什么?”
她知道,她的病根不在心里,而是在那对母子身上。
肖蓓凤心里很介意,虽然那天她们看似是灰溜溜的走了,但在她的心里已经留下了一个疙瘩。
“姨娘,您和我说说话吧。”盛蔷薇不想做开解她的人,各人的苦楚各在心头,只靠三言两语就能开解的话,未免也太过轻松,太过容易了。
盛蔷薇自己也是吃过这种苦头的人※以,她明白,随随便便,风淡云轻地劝慰别人的痛苦,那也是一种伤害。
肖蓓凤听了她一句话,已是眼角含泪。
“我不说了,说也是没用。”
“姨娘和我还客气什么,这么闷着,万一闷出病来怎么办?而且,你是知道我的,我心里是向着你的。”
肖蓓凤闻言这才睁开眼睛看她,眼神幽幽,透着一股子难言的颓败。
她是美人儿,虽说有了点年纪,却只添风韵,不添老态。
只是这几天来,她似乎老了很多,憔悴的人,难免嫌老。额前偏又生出几根白发,看着十分刺眼。
“蔷薇,我心里的苦,你是不会明白的。”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人已经慢慢坐了起来。
盛蔷薇拿过软枕,放在她的背后,让她靠着舒服些。
“姨娘想说什么就说,我在这里陪你就是。”
“那孩子们呢?”肖蓓凤的语气充满关切:“她离了你怎么成?”
“孩子们都在睡觉,昨儿玩得太晚了,吃了饭就又睡着了。”
肖蓓凤深吸一口气道:“蔷薇,不瞒你说,我这辈子没和别人诉过苦……因为我是一路苦着长大的,怨天尤人这种事情,我做不来,因为我知道没有用。可是许是我现在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所以话也变得多起来。”
“您说就是……”
“你也知道,我的出身并不好 时候我家里也曾风光过的,只是没想到父亲兄弟全都抽上了烟土,我的那个家就败了。家徒四壁的时候,我家里人就把我给卖了,那年我都是十二了◎为长得好看些,才没被送到下三滥的窑子里,而是一路不断地被转卖,十四岁我开始见客,那日子比死还痛苦。当然,我也一心求死过,只是没死成。”
她的过去过得不易,这盛蔷薇可以想见。
“我们这种出身的人,老了只有两条路走,要么是赚够了钱,自立门户,要么就是找个冤大头嫁人从良。当年我正红的时候,想要娶我回去的人,倒是不少。可惜,我没有一个看得上的。”
盛蔷薇听到这里,接过她的话茬儿道:“直到你遇上大帅?”
肖蓓凤一脸认命地点点头:“是啊,一物降一物∫原本没想过要嫁人的,直到遇上大帅……逢场作戏的时候,倒也没什么,可这么一分开,便看出他的好来。”
盛蔷薇可以想得到,欢场上的热闹喧嚣,更容易让人厌倦。
“我和大帅刚开始不过只是泛泛之交,他花钱,我卖笑,谁也没太多。不过,人心肉长,何况大帅是个令人钦佩的男人,我跟着他不后悔。”
盛蔷薇了然点头;“之后,你就到了韩家,见到了韩夫人。”
肖蓓凤沉吟道:“夫人那会儿身体很不好,几乎连床都下不来~太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女人。东戈那会儿年纪还小,性格和现在差不都,话少又沉默。”
盛蔷薇嫌少听到她说起过去的事,她听得格外认真。
“大帅对太太是真心实意的,我心里也有自知之明,而且我也生不了孩子……还能期望什么呢?”
盛蔷薇听得出来,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姨娘,不管有没有孩子,大帅都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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