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棚中,众人的眼珠子早已经被面前这怪异的景象惊讶的掉在了地上。众人面面相觑,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好相处了。
竹二娘任由面前的少女搂着,没有丝毫的抵触心理,相反心中还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然,淡定,自这个小姑娘踏入百药居的第一步时她仿佛就心有所感,好像有个亲近的人在慢慢的靠近自己。
自从当年那个负心男人在自己的脸上刻下一道剑痕时,她的心就已经枯死,虽然自己最后杀了他的妻女,又看见他在自己的面前失声痛哭,可是自己又何曾获得任何快慰。
屠尽他家中五十余口人,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那种被挚爱之人背叛,那种如同剜心的痛苦又有何人懂得,竹叶青的外号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传出的吧!哼,竹叶青,外表极其美丽,内心却歹毒凶恶,这个外号倒是贴切,可是脸上的伤疤又好似在嘲笑着自己,竹叶青美丽的脸庞上也会有瑕疵么?
也许是为了遮掩,也许是为了神秘,她将纱笠戴在了头上,隐去了绝色又留有遗憾的媚脸,从此在大陆上肆意屠杀,专剜男子的心脏,专毁女子的俏脸,男子的心易变,狐媚子的脸勾引人,自己得不到东西的这些人都不配拥有!
后来自她被一群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修士追杀,哼!一群伪君子罢了,在数十人的追杀者之中她一眼望去就能从他们的目光中看出这些人,或是垂涎自己的身体,或是觊觎自己身上的功法……真正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不过寥寥数人。
她被追杀于一处绝地时,奋死反击,可惜那些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将她赶入绝境,苦苦相逼。那一夜,大雨瓢泼,像极了与他第一次在客栈见面的时候,又像极他狠心的往自己脸上刻痕的那晚,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她蓦然发现,自己和他无论欢好仇怨,都是发生在雨里,那这段感情的无疾而终大概也是上天早有安排的吧。
那一夜,无定崖上,血流成河,那一战,竹叶青名扬整个炎古王朝。
大雨冲不走满地的血迹,也冲不走她心头的怨念,最后一击,她记得很清楚,是弄焰门的老匹夫一记焚天掌将自己打下山崖,她掉下山崖时曾回头用目光一一拂过这些人的面孔,有失落,有痛惜,也有咧嘴大笑的,失落是大概因为自己这幅身躯他们得不到了,痛惜是因为功法也要随着自己坠崖而失传,至于最后仰天大笑的,只怕才是真正想要自己命的吧。
倘若世间真有神灵的存在,自己会下地狱呢,还是轮回畜道呢?这是闭眼前她在脑海中闪过的一丝……念头。
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百药居,她昏迷时恰逢赛医仙和疯老头往北齐山迁移,疯老头救了她来照顾赛医仙和他的伙食起居,可是自己身上中了一记焚天掌,每月十五正午,体内如同烈火焚身,如果没有赛医仙在身边,她怕是活不到现在,赛医仙能够祛除她身上的火毒,但前提是她要散去全身真气,停止修炼那门让使她成为炎古王朝数一数二高手的诡异功法。
那门功法是她被那个男人抛弃以后在一次奇遇中偶然所得,功法的开篇便赫然写着修炼此功法便会受到恶毒纠缠一生,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灾难,死后灵魂不得六道轮回,受万鬼欺凌,那时的她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心也早已枯死,脑海了只有一个念头:亲自手刃那对狗男女。
就这样她忍受着万毒噬心的痛苦,修炼那部诡异的功法,终究是手刃了那对狗男女,可是功法带来的毒性却是无解,她没有听赛医仙的话散尽修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苟且在世,每月十五承受着火毒焚体,但是她终究没有动轻生的念头,大概这个世上还有自己留念的东西,亦或是自己怕……死后无法轮回,受万鬼折磨。
“不知为何,我一见姐姐便心生亲近,总觉的姐姐不会伤害我……”聂畅儿拥着竹二娘,口中喃喃的说道。她自从见到竹二娘时心中便升起一阵好感,仿佛她的身上有着吸引着自己的东西,恐怕这就是镖局里老人的口中眼缘吧!那位老人曾经说过,他当年押镖时遭遇匪徒,那匪徒的首领将镖局里的人都杀了,唯独放了自己,那个匪徒首领说老人看上去颇有眼缘,便放生了他。
世间的事大抵便是如此,一念生,一念死,不过是全凭上位者的一句话,一个念头罢了,那位首领对老人如此,竹二娘对聂畅儿亦是如此,恐怕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态。
竹二娘早年间曾受伤于弄焰门至高武技焚天掌下,加上自己修炼无名诡异功法,身体中的火毒早已是积累到一种惊人的地步,而聂畅儿又是先天阴寒之体,从小到大饱受寒毒折磨。冰火交融,阴阳交泰,实则天地法则,她们因各种机缘巧合,自身属性发生变化,一阴一阳,故此二者才心生联系互有好感。
当然她们并不清楚这点,单单只是因为互有眼缘看着亲近罢了。
竹二娘缓缓抽身离开聂畅儿的怀中,微微一笑道:“我也看你这小姑娘顺眼,来,我们到屋中说话。”说着便牵起聂畅儿的手往另一侧的草棚中走去。
谭歌自然立马跟上,至此他已经能基本排除竹二娘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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