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谨遵师命。”姬雪恭恭敬敬的道。
“你已经违背师命了!” 碧寒宫宫主气结,“难道你当真不后悔吗?”
“孩儿不后悔。”姬雪的声音十分清淡。
“如果是离开碧寒宫你也不后悔?”碧寒宫宫主忍怒问道。
“如果恩师要孩儿离开碧寒宫孩儿岂敢不从?”姬雪的回答没把宫主气死,噎得她半天没缓过神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疲惫地摆了摆手,道:“既然你一定要这么做为师又何必逆天而行呢!你下去吧!我乏了。”
姬雪又恭恭敬敬地向宫主行了一礼,便转身走了出去。
“天意难违,天意难违啊!”宫主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华世宇躺在铺着锦被的神凰鼎内,躺着盖着柔软如云的锦被,被修复的筋骨仍旧有些酸麻,流失了大量鲜血的他需要养精蓄锐。但是他的一双眉微微拧着,似抹不平的山丘布满愁云。
云彤公主靠在凤仙鸾怀里已经睡着了,她身上也盖着锦被,一张睡颜不出来的疲惫。
杜简也缩在一个角落睡着了,只有黄鹂和乌鸦默默地坐在凤仙鸾身后,欲言又止。
“马上要出凤鸾山了,你为什么满脸愁容?”凤仙鸾偏头望向华世宇,又叹道:“整座凤鸾山都翻遍了没有神兽的尸体,想必段龙把神兽已经分解了。”
华世宇心口一阵绞怒,忍着泪点了点头。
凤仙鸾没有多什么,这个时候多无益,徒增烦恼。黄鹂刚想张口点什么就被凤仙鸾止住了,她冲黄鹂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然后道:“你们也歇会儿吧!”
黄鹂和乌鸦也疲惫极了,答应一声就闭上了眼睛,竟然一闭上眼就睡着了。
华世宇突然问道:“为什么我是莲花明月心?”
凤仙鸾将云彤公主扶着躺好,然后挨着华世宇坐下,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华世宇就把梦中的情景和她了一遍,如他所料,凤仙鸾波澜不惊,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眸望着他,道:“你想什么?”
华世宇一急就坐了起来,浑身各个骨节的疼痛撕扯得他倒吸一口气。凤仙鸾伸手将他扶住,道:“你现在不是一颗珠子,要爱惜身体才是。”
华世宇眼睛瞪得大大的,道:“你也没有羽毛,我的合心丹是做不成了。”
凤仙鸾拔下一根头发,道:“给!”
华世宇接过细细的发丝,四目相对,泪光盈盈。他抿了抿唇,道:“我把它放在心上。”
凤仙鸾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八味药如今可聚齐了?”
华世宇举着发丝,愣愣地道:“这真得可以代替‘凤鸾玄鸟’之羽吗?”
凤仙鸾气道:“你既知前生今生又何必多问?”
“仙鸾!”华世宇双手握住凤仙鸾的手,喉咙哽咽不出话来。他喜欢这样的亲近,就如在梦中她是一只美丽妖娆的凤凰口衔明珠与他嬉戏,又仿佛看到穿梭的岁月回到碧寒宫凤鸾山上的青石平台上,她每日里守护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又比如现在的她为他疗伤治病呵护倍至,柔柔情丝动人肺腑。
今生里他们已转世为人,亦可以相伴终老,亦可以不离不弃,亦可以诉情肠。将这天上人间漫天岁月里的情意一并补偿,生生世世永不离分。
柔弱无骨的手掌温软细嫩,凤仙鸾任他握着,眸中诉不尽的柔柔爱意。她是九重天上的仙鸟,他是苍穹中一颗明珠。他们早是一对恋人,却因不通人言被圣母送至在碧寒宫经受漫长的考验,继而投胎转世再继前缘。
他还是她的明珠,她依旧是他的凤凰,他们不分彼此早已是最亲的人。
华世宇有些激动,他们离得很近,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她的眼睛的瞳仁里是他的影子,是如此的深情。
“咳咳……”一声轻咳惊散了一对鸳鸯,凤仙鸾冷着脸瞪了一眼云彤公主,道:“你醒了?”
“是啊!睡不踏实呢!”云彤公主的脸上飘过粉红色,她看到华世宇和凤仙鸾越来越近心头的醋意大发,因此故意发出声音来。
“唉!你!”凤仙鸾张了张嘴不知道她什么,却见神凰鼎轻微的颤动起来,连忙来到鼎外察看,却见碧寒宫宫主站在前面挡住了神鼎的去路。
“宫主。”凤仙鸾脸色大变,连忙降下云端,跪倒尘埃。
碧寒宫宫主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道:“无阴不生,无阳不长。雪儿既有成人之美本尊又怎能强求将你留下?山高路远,海路重重,此去风国天涯路远,本尊送你们一程。”
“弟子多谢宫主大恩大德,永生不忘!”凤仙鸾拜道。
“凤仙鸾,你且记住。此去风国,东西霸主已定,教育你的子孙,只管富国强兵,却勿忘大周公主的恩德。赠你‘连珠诀’,助你兴家邦。去吧!”碧寒宫宫主衣袂飘舞,袖口被风吹得像张了口的口袋,她挥臂间金光遮掩了整个苍穹,耀眼的光芒吞噬了整片天地,碧寒宫宫主默念道:“有客东来,何去何从,回归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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