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玉筠轻轻的一声,若是不仔细听,恐怕会以为那是自己的幻听,“凌儿呢?”
元安公公一边给皇上倒茶一边道:“奴才刚才见着皇上和太后娘娘在谈事,便将罗姑娘劝回去了。”
楚玉筠点了点头,便走到一边,执起笔写下一行字,瞧了好一会才将它递给元安,“去宣旨吧。”
元安小心翼翼的接过,不敢看楚玉筠现如今脸上的表情,便拿着圣旨去了皇后的宫中。
这些日子里,皇后宫里的人不能出来,外人也不能进去探望皇后娘娘。叫那皇后宫门口看着有些荒凉,好似一点人气都没有。坤宁宫门前。
初春的风犹带着几分寒意,一阵风吹过,元安下意识的紧了紧衣衫,坤宁宫门前两侧的柳树都发了嫩芽,这一点生机与宫门前的毫无人气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元安看着空荡荡的宫门口,心底不由得也有些唏嘘,贵为一国之母的皇后,就是因为罗姑娘就被禁足了这么多日,倘大的坤宁宫门口甚至连个守门的侍卫都没有。
迈步进入坤宁宫院内,才有数名当职的宫女太监看见他迎上前来问好,“元公公好。”
元安微微点头,心底却在暗叹,自古都以“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等话语来形容皇帝之爱,看似这倘大的后宫里三宫六院妃嫔众多,但恐怕只有罗姑娘才是被皇上放在心尖上疼爱着的人。
虽说不敢暗自揣测君心,但元安觉着凌姑娘应该就是皇上的底线。
元安迈步进入皇后寝宫,守门的宫女们皆知元安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从未有人敢拦他,其中一位宫女向元安行了一礼后进屋通传,“启禀娘娘,元公公求见!”
元安站在寝宫门口略微垂头等候,过了片刻才听见屋内皇后有些淡然的声音,“让他进来。”
“是。”殿内的宫女应下,这才走到门口向元安垂首道,“元公公,皇后娘娘让您进殿。”
元安进殿后,绕过殿央的山水屏风,便看见皇后正端坐在白玉案前练字,一身月白色宫装,难得的未着胭脂粉黛,少了平日里的贵气,反倒衬得整个人清秀异常,这才让元安隐约想起,其实皇后的年纪也不大,只是日日妆容精致,衣着华丽,为了这个位置整日端着架子做足母仪天下的姿态。
元安略微的失神后弯膝跪下,“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仍旧低头在宣纸之上写字,面色从容,也不出声叫他起身,直到笔尖落定,在宣纸上落下最后重重一笔,皇后才搁置下手中的狼毫笔,抬眼看着元安轻声道,“平身吧。”
元安“喳”了一声站起身,便听见皇后不同于往日跋扈的声音,“元公公来坤宁宫有何事?本宫日日待在这坤宁宫内养花练字,修身养性,可没空去招惹罗女官。”
皇后的音调比平日里淡了很多,说出口的两句话却含着刺,字字都带着讽刺罗凌薇的意思。
元安自是不敢替罗凌薇辩护些什么,只得垂着头道,“启禀娘娘,是皇上让奴才来的。”说罢从袖中恭谨的拿出楚玉筠亲笔写下的圣旨,扬声念道。
“皇后身怀龙子,不宜久居寝宫,即日起恢复每日前往太后寝宫问安。”
说是圣旨,其实不过是楚玉筠自己写下的一句话,元安几不可见的挑眉,恢复晨昏定时向太后问安,皇上这话的意思,就是解除了皇后的禁足。
宫里的规矩元安比任何人都懂的透彻,就算此刻心底再多八卦,也只是规规矩矩的双手呈着圣旨,垂首等着皇后的反应。
皇后怔了片刻,才从元安手中接过圣旨,声音微微颤了几分,“臣妾谢主隆恩。”
这话自然不是对着元安说的,而是按规矩谢圣旨。
元安敏锐的听见皇后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哭腔,便始终垂着头,低声告退,“若皇后娘娘没什么别的事,奴才就告退了。”
皇后“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道,“有劳元公公了。”
皇后自是不比萧贵妃那般近乎无脑的骄纵,元安在楚玉筠面前的地位她自是懂得的,适当的时候她也愿意给元安承个面子,总不会有坏处。
元安俯首,“娘娘这话折煞奴才了,奴才告退。”
直到元安走出寝宫,皇后才回身坐在旁边的床榻上,伸手掩面,不多时便有泪水从指尖滑下。
她是这一国之后,如今全天下又都以为她怀了龙子,她本应是母仪天下,掌管后宫的,却因着那一位连妃子都不是的女子,被禁足了这么多日。
身为皇后的骄傲让她平日里不能表现出半点颓势,被禁足在坤宁宫她便平日里养花、练字,偶尔闲时作画,一副淡然的无所谓的涅,可是心底却是一天比一天委屈。
直到今日他终于开口解了她的禁足,一时间憋在心头多日的情绪纷纷涌上胸口,竟有点喜极而泣的意味。
皇后伸手擦干脸上的泪痕,看着窗外暗下几分的天色,静静的想,皇上对她,应该还是有情的吧,无论如何他不会真的不顾她和她“腹中胎儿”的死活。
是以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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