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带着冷硬的光,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刺入顾寒山的心脏!
下一刻,只听见魂器刺进肌肤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里,异冲晰。
看到心脏处不断流出的鲜血,视线在移到脸上,卓尤族长握着剑柄的手突然松开。
他惊慌失措的跌坐在地上,瞳孔因为震惊而放大。
卓尤族长捂着脑袋,不断地摇头,“不……不……”
紧接着他便通红着双眼,泪流满面,“牧缇阿母!”
台下的地精们,看到被刺的人竟然是牧缇时,也瞬间慌了。
他们一个挤一个,就要上审刑台来。
顾寒山眼睁睁看着牧缇的身影在他面前缓缓落下,他眼中满是不解,“为什么?您为什么要替我挡剑?”
牧缇被卓尤族长抱在怀中,卓尤族长看着她心脏处的长剑,不断地掉着眼泪。
此刻不管他的年龄有多大,地位有多高,就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童,自责与懊悔在他心中交织。
“牧缇阿母……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牧缇颤抖着枯瘦如柴的手,抚上卓尤族长的脸,轻柔地擦掉他的眼泪,“傻孩子……”
卓尤抓住牧缇的手,紧紧贴在他的脸颊上,“牧缇阿母!”
看着卓尤痛苦的涅,牧缇迟缓地摇头,“听我说……”
“这三百年来……我……我都是在怨恨中度过……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可三百年过去了……看到族人们幸福的安居在此处……我便想通了……况且如今……事情的真相也的确不是我们所看见的。”
随后,牧缇脸微微转向巫月,她的声音逐渐变得轻柔,“我大限已至……也该走了……”
巫月看着牧缇望向她,没有言语,只是向她微微点头。
“不!”卓尤族长不断摇头,他紧紧地握住牧缇的手,“牧缇阿母不能走,您要是走了,族人们以后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地精们也涌上了审刑台。
他们围在牧缇身边,除了年幼的孩子,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焦急与痛苦。
他们轻声唤着她的名字,“牧缇阿母……”
牧缇看着眼前这些年轻的地精们,还有在襁褓之中的小地精。
她的嘴角,渐渐扬起满意的笑容,“活了三百年……我已经知足了……”
紧接着,她从喉咙中吐出一口鲜血。
随后,她反手紧紧握住卓尤族长的手,“与顾家的仇……你也该放下了……”
卓尤族长紧紧咬着双唇,“牧缇阿母,这是两码事!”
听到这句话,牧缇用尽了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
她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卓尤族长的衣领,“好……那我的遗愿你总该听……”
听到牧缇的这句话,卓尤族长的声音突然变大了,“牧缇阿母,您不会死的!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您死的!”
牧缇用力的手却突然松开,她跌落下去,被卓尤族长接住。
方才的动作,牧缇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变得更加虚弱了。
突然,牧缇因为年老而紧闭的双眼,竟然在这最后一刻睁开了。
她紧紧盯着卓尤,眼中是卓尤所看不懂的情绪,“卓尤……放了他们……也放过你自己……这是我最后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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