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斐迪南的良(侥)好(幸)愿(心)望(理)却遭到了来自现实的打击。摩洛哥人如此不识趣地进攻——而且还不自量力,让斐迪南十分恼火,连盒日的火鸡都索然无味了。
……
“唉……尽管收突尼斯为保护国,但我原本并不想和瓦塔斯王朝为敌。然而……”斐迪南无奈地摇头。
“……现在需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啊!”
对于西北非的处理,斐迪南是有些举棋不定的。
对于西班牙而言,征服西北非马格里布地区似乎是伊比利亚半岛的“地理使命”,然而同时它又窥觑着意大利和美洲。
事物的发展,从量变到质变。从1492年到1510年,就历史上的表现看,西班牙的战略行动,在斐迪南原主的领导下,还算中规中矩,从梅利利亚到阿尔及尔,形成了许多点和线。
这时候,据点和防线的数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就达到了一个“临界状态”。
殖民地和占领区,都应该能够给本土提供原料、资金、市场,至不济,也应该能从当地获得供给,以战养战。而这需要殖民地形成一定的规模,就像耕地最好集中连片,这样才能进行大规模的开发,并取得令人满意的产出。
北非当地并非没有经济基础,并不是无力供养西班牙的驻军,但是西班牙在北非当时都只有彼此隔开、散布海岸的点和线,那些据点和堡垒,与广大的城镇、农村的和平教居民是分隔开的,西班牙只是攻取了一个要塞、港口甚至炮台,对周边的广阔腹地却置之不理——
这腹地当然不是指那荒无人烟的阿尔及利亚南部撒哈拉沙漠那种鬼地方,而是指沿着海岸线向内陆两百公里纵深的带状城乡分布区。北非的民众、财富、城镇、乡村、牲口、牧场,都分布其间,构成一个比较完整的北非农业社会。
就历史上此前和以后的情况看,如果西班牙以这些重要的据点为基础……
“……如果我们集结足够力量,覆灭摩洛哥以东的两个马格里布王朝,西班牙就能在西北非沿海,沿着梅利利亚城到的黎波里,形成一条纵深带状的北非领地……”斐迪南看着马格里布的海岸地图,考虑着这种为后世史家所推崇的方法。
就西地中海的情况而言,这样的方案当然是很优秀并且恰逢其时的想法!
如果,形成连续的“西属北非”,就像法属北非那样,统治着阿尔及利亚、突尼斯和的黎波里塔尼亚,那么西班牙就是统治着一个稳定的殖民地社会,西班牙王室将取代那些曾经占据这里的柏柏尔人苏丹,设官征税,军队就能如后来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在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那样,就地取得给养。
至于稳定性嘛,要知道,和平教最大的威胁不在于它单独存在,而在于它与其他一些什么东西乱七八糟地混合在一起。
以俄罗斯帝国为例,包括它的继承者苏联,以及现在的前苏联地区。在中亚,当年迅速推进的俄罗斯人,与被征服的中亚各和平教民族,实际上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俄罗斯人和中亚民族各自有他们广袤而历史悠久的居住地,从前并没有很深的交集。和平教徒的教育仍然由他们的毛拉来进行,俄国人只是做了一些加强中央统治和增加财政收入的工作——铁路,棉花种植,废除奴隶制,税收,总督。仅此而已。征服者和被征服者彼此都没有改变,他们实际上是生活在为语言、宗教和风俗习惯的壁垒所分隔开来的不同的世界里。
因而,不太有人叫嚣着把土著民族的宗教信仰改变,也没有多少圣战士去高呼安拉胡阿克巴。
而高加索地区的混合情况,就截然不同。安达卢西亚和格拉纳达的情况也是如此,基督教与和平教,欧洲民族和亚非民族,激烈的碰撞充满了血腥与仇恨。
对于伊比利亚半岛和西北非而言,地理上地中海的隔开但非天堑的阻隔,和历史文化上相对密切但也非不可分的联系组合起来,正好像俄罗斯与中亚的关系,历史上的各自事件要印证了,在北非不必要有什么激烈的宗教斗争与仇杀——西班牙君主治下的马格里布,一片宁静沧桑的土地。这种想法是有可能实现的。
当时的时机也是很关键的。个人的奋斗当然离不开历史的行程。
此前所谓“不会再有的大好时机”,不仅是指马格里布三国的衰落,更是指奥斯曼帝国这一段短暂的软弱时期——尤其是在海上。
当时,威尼斯的舰队就能够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舰队抗衡,土耳其人远离西北非,伊斯坦布尔无法干涉也没有兴趣干涉马格里布的事务,并且马格里布的柏柏尔人游牧部族对于那些小亚细亚异军突起的突厥人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与仰慕。埃及隔在中间,还有罗德岛、爱奥尼亚群岛、赛萨洛尼基和塞浦路斯这些基督教世界在东地中海保留的顽强据点。法国人的节操还没有彻底崩溃到与土耳其人结盟的地步,至少苏丹的海军帕夏不能指挥土耳其舰队堂而皇之地访问土伦港。
西班牙一个接一个地拔除柏柏尔人的重要城市。1509年到1510年的胜利尤其激动人心,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