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畏惧的便是后悔。
她后悔吗?
她后悔毁了他的容貌,那张她日夜为之痴狂的容颜。
她怎么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呢?
她不是单单喜欢他的容颜,而是真的喜欢他。
但是,他却拒绝了她。
“你知道吗?我经常跑去你家里,那是因为我每天都想要看到你,白哥。”她的手,颤抖着,不安的开口说。
桃花纷纷从树上飘零而下,在夕阳的照映下,如此诱人。
他眼里仍旧是冷冰冰的,狰狞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白哥,从小到大,都是我陪在你身边,寨子的人都不敢去你家里,唯独我一直在你身边的,我以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但是为什么你就看不到我呢?我好气自己毁了你,可是你什么动静也没有,像是看不到我,不把我当一回事,哪怕是恨也好,你为什么不恨我呢?是不是我杀光所有的人,你才会看我一眼呢?”
“如果这样能让你记住我,我会杀了他们的,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伸出手,猛的一把拉下了她的手,恼怒的道:“胡闹,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那些人都是无辜的,这样做,你只会让我感到不耻,你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最残忍的话,莫过于这一句。
这话,就在她身上,刻下了一道永不结疤的伤口,血淋淋的,让她抽痛不止。
每个姑娘都希望自己能够跟自己喜欢的在一起的,然而在感情上,不是谁说了算的。
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来没有为什么的。
像这样的事情,多得数不清的。
吴堂白望着她那张悲痛欲绝的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之间的事情跟其余的人没有关系,你要扯些无相关的人来,你以为你真的能心安理得吗?那些人是无辜的,过了这么久,你还是没能明白过来,对于你所做的事情,我不怨你,真的不怨你。”
他的声音,宛如天簌之音,在桃林立悠然响起来。
他是一个极为理智的人,懂得世间大道理,却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
他不爱她,不爱别人,也不会爱自己的。
因为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所然他的容貌如何,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
皮囊只是皮囊,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何须在意呢?
她踉跄后退着,不可置信的望着那张让她生不如死的面容,勾起嘴角,凄凉的笑着说:“你真残忍。”
他动了动嘴唇,却觉得没有必要说什么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并非是残忍,只是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罢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桃林里,桃花就像是死亡般,一一从树上落下来。
她仰头,明目里划过一丝绝望的笑容来,像是前所未有般。
下一秒,她手里抓着一条青色的蛇,她挪动着嘴角,似乎是在命令着那条蛇。
当然吴堂白见到那条蛇的时候,神情大惊。
所谓毒之物,乃是邪蛊的一个部分。
他还没有想到应付的方法,他只感觉到一股腥味从四周围蔓延开。
那个时候起,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局的。
他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一下子就倒在地上,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着。
一双冰冷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那粗糙的面庞上,带着许些温柔。
“白哥,我们去一个无人的地方生活,有你有我,就足够了。”
“白哥,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不能没有你。”
吴堂白只从耳朵里断断续续的听到她的声音,却没有醒过来。
然而,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正是站在自己的尸体面前,他望着那一具尸体,扬唇笑了。
死亡,或许就是解脱吧。
从十岁起,他就觉得自己活到头了。
是母亲给他的信念支撑着他活下来的。
这里是一处山洞,树叶茂盛,花草疯长,水流声哗哗哗。
如此美丽的地方,乃是世外桃源。
尸体的旁边是一脸苍白的女子,她悲痛欲绝的望着那一具早已经冰冷的尸体,眼里早已经流干了泪水。
她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吴堂白硬生生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自言自语:“这结局,挺不错。”
他死了,是真的死了。
哪怕是一代蛊神,终究是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
他从大火里逃生,却死在了她的手中,或许这样能够让她明白一些事情,或许她会好受很多。
说不定能放下过去,瞻仰未来。
然而,他错了,错得无比的离谱。
她坐在尸体旁边,一双眼睛红肿如灯笼,深处却闪过一抹坚定之色。
她缓缓的伸手抚摸着尸体的脸,轻轻的摩擦着,坚定无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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