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凰,以显示本身的能耐,好让人怕他,传了出去立个威。”
“陈老伯,不知这姓苏的匪首,外表如此森冷,内地里可有甚么本事?”
陈源道:“这厮甚是阴险,好汉日间吃过他亏,已知晓一二←平日里神出鬼没,驾个船出来,沿岸摇来摇去,选个丑以为是上岛的好处所,他便扮作渔民涅,将船泊在那里,对天支起几根大木,张个网架起来,一天到晚坐着,抽旱烟看水。
“若然一天里没有人来,便于太阳下山时分,拉起一网来,有鱼时,一天是一网,无鱼时,一天也是这一网○网时,就这样张着沥干,待到天明又来。等到有人来上岛,他便使出对付二位的那损招,待人落水,他便来抢下财物进岛;不高兴时,便要杀人取乐。
“他那条岛是蛇岛上最长的,地势也最高,腹蛇不知集了多少←便要手下建个大大的蛇池,杀了人便推在那里喂蛇⌒时捞不着甚财物,恼起来便要将人带回,活生生推下蛇池←便在池边闲看∏些蛇被养得成精了,个个头如巴斗,眼睛充血—晓他勾当的,莫不闻知色变。”
卫恒恨道:“这厮不配叫人,却是个凶鬼魔头≌间不识他勾当,不然定取他性命。”
陈源道:“岂止他该杀△头那条岛,”他蘸着茶水,在蛇岛的正西端,画出一条又长又弯又窄的小岛,“这里便是曹一钩的地界。”
卫恒笑道:“这蛇岛水匪,性情怪诞,姓名却也可笑得紧。”
陈源道:“不是怪,是他行事的毒辣♀一钩之名,却是有些来历。”
“这西边的小岛,与苏一网的岛一南一北对应着∏小岛隔着一个水湾,再西端便是岸了♀水湾若是太平时节,是一个极好的所在。此处岸上有活水的出口,湾里风平浪静,水底水草茂盛,鱼最喜在此产卵生长,所有水面这里打鱼最好。
“姓曹的也是渔民出身,打鱼的本事不高,水性却极好。极喜仰面浮在水中,浪也打不沉他←倒在水面逍以得,显出他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高人。
“平常,他只轮流着带一个手下出来,驾船到对面岸边,将对面突出的石崖凿出一个圆洞来,取一条长绳系牢,绳上是一条条磨得雪亮的尖钩,水面以竹筒系住,岛上连着铁铃。
“他以长绳封住水道,有大鱼经过,被尖钩刺破身体,它便扭头摆尾地挣扎,越挣扎,刺进的钩便越多,最后那鱼筋痞尽,只等着人来抓它。”
卫恒道:“我看那里两边相连,距离不近,恁远有鱼被钩,他却如何知晓?”
陈源道:“岛上有铃铛,大鱼在水里的力道甚猛,被钩之后尽力挣扎,拉动长绳带起铃铛发声,他在岸边听得声音乍起,便知上鱼,驾了木船过去起鱼。”
卫恒道:“这就是正当的渔民行当,也不见有甚可恶处。”
陈源愤愤道:“怎么不是恶行?他打鱼只是诳子,实际也是在水上打劫。本地人知晓个中厉害,也知这些水面的竹筒为谁所放,只看这里鱼多,越打越高兴,一径入到水湾深处。
“这时他便来了°有多少船,多少人,是些甚人,有无渔获,他在岛上高处看得一清二楚』要你到湾里来,他便不紧不慢驾船过去,轻些说你惊跑他的大鱼,须得以船相抵;重些的,他便看了人家有女人同来,便要连人带船赔他,给银两给船都不行。
“他上手便要杀死男的,将女的带到岛上役使≈要杀又要抢,又要带走人家女人,他还嫌不过瘾,过段时日他厌烦了,也将女人虐杀。
“一般来说,甚么也让你掳去,人财都占,最后放了也就罢了←却不这样,还要驾船往东来,将女人叫作‘水参’,送与苏一网喂蛇∏蛇池底下,不知有多少人骨呢。”
卫恒道:“如此恶人,也当除了。”
陈源道:“好汉,这岛上水匪害人,不在一天两天了⌒作为的官府,开始还叫着要剿他,每每有官兵来捕,人给他害过,船也被夺去,却不又是被他占尽便宜。”
“那官府惯是欺软怕硬的角色,开始喊喊叫叫,只想在任期间捞些政绩,却到别处升个大官做,后来见打不过他,便放之任之◎此上,许多年来,他不仅未被灭,还倒一天一天做大起来。”
正是:
清风浩荡涤长天,乱世平民叹运艰。
任你纯良能自守,随时可丧旦夕间。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