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二人进入密室之内,凭直观判断,彼此已视对方为可靠之人,只是不知对方姓甚名谁而已°道这江湖怪也不怪,能以性命相托,尚不知对方根底,全靠相见之时彼此的感觉,即能知晓。
当下卫恒与陈源二人便是此等情形。进得密室,陈源一拍那只大狗,说来也是奇了,这畜牲十分有灵气,见了陌生之人,凶吠震天,凶恶难近,见了主人俯首贴耳,摇头摆尾,便是一只万分温顺的绵羊。
那狗被主人一拍脖项,立即悄无声息地蹑脚出去,倚在门边俯伏于地,动也不动,外面有了风吹草动的细微变化,它也能准确辨别。较之门卒也不知强了多少。
陈源献上山茶,道:“两位好汉二,我一见便知可以身家性命相托,小老儿今日有幸,得有此机遇,家仇可望得报‰先受我一拜!”
说罢,便要拜倒,卫恒急切一扶:“不可不可,某二人能力声望俱都有限,哪能受得重托。就算能办些事情,也不消得老伯如此大礼,真真折煞晚辈,受不起!”
陈源见说,益发感觉卫恒是位谦谦君子,可以托付大事。便将此前二十余年的经过,连带自家情形,一并细细与卫恒说了。
陈源道:“好汉,因我负仇多年,一心只想蹑他踪迹,总算找到此处,处事便是十二分地谨慎。”
说罢,将那粗瓷茶杯倾向一侧,蘸了茶水在木桌上画将起来。
陈源边画边道:“此地唤作蛇岛,方圆有四五里的地界,不过水中那岛,便是日间好汉二人所见,状好五指的那片,才是真正的蛇岛。”
“我这草庐是相距不远,此地是看那蛇岛极好的所在。当初小老儿来此,很动了一番心思,改了容貌,任谁也看不出。白天在富人家中做些散事糊口,借机四处走动,将这一片地界看遍,重要物事全记在脑中。
“开始我只住在北面那所破庙中,慢慢看了几处地势较好的山岗,细细作了比较,我这草庐便是最好的地界,在此筑个小屋,表面是栖身所在,内里便是观察蛇岛动静的哨所←有风吹草动,我这里无不知晓。
“小老儿本身能耐有限,麻婆一伙人多势众,功夫高强,心狠手辣,寻乘哪能奈何得了他』在此暗暗作些准备,以待那有惊天能耐的好汉出现,我便将平日所见,备细告知,以助成功。”
卫恒闻听陈源介绍,心中大喜,直叫“老天助我”。
陈源在桌画了蛇岛形状,向东隔了一段空间,画出本处小屋道:“老朽此处,背靠的是本地最高山岭,处在蛇岛东北角上。多年来,我除挖出密室,还掘了一条巷道,直通背后山顶,天明一看便知。”
卫恒道:“老丈,那蛇岛却是何状况?”
陈源道:“这蛇岛之上,是个强盗的窝—首的是麻婆,还有一个,江湖人唤他作‘龙二爷’,不知甚来路≈下有大小喽啰百十号人“潮节只守在岛上不出来,将周边所有水路船只一齐断了,怕是连一只野鸟也难飞进去。”
歇了一歇,陈源又道:“好汉看它那岛可象五指?”
卫恒道:“极象。”
陈源道:“那五指之上,每一指有三十多人,那宽阔处是‘手掌’了,便是麻婆的老巢,为首男匪女匪二十余人,正中一个所在,便唤作‘聚义厅’,是水匪议事之所。此处有一高高的木屋,飞檐翘角,粗柱长挑,养着许多飞鸽。”
“与蛇岛相对的岸边,十余里地范围,皆有水匪的耳目〗日里那匪做甚事的都有,补鞋的,卖瓜的,贩杂货的,开饭馆、茶馆的,都是匪属。但凡有陌生外人到来,有甚动静,便以飞鸽传书°这边还未动作,她那里已早知晓。”陈源道。
卫恒叹道:“怪不得!我二人进得此地,时时处处总觉怪怪的,感觉大大的不对头,但若让我说出细节,具体怪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说到这里,便朝陈源一拱手,谢道:“多谢老伯赐告,不然,靠我二人,初来乍到,如何明其就里,如何制服得她!”
陈源道:“好汉哪里话,小老儿身负家仇,探些情况奉告,只作份内之事,理当如此,不消谢我,于情于理,正是老朽要谢你。”
老者到边上一转,手中已多了些肉干鱼干来,摆在桌上请卫恒享用:“小老儿平日里,早着意备得一些吃喝在此,时刻准备有用。”
卫恒至此,已知陈源十二份诚意,再行谦让反为不美,便取了放在嘴里咀嚼,那些水里岸上的干货,还真的原汁原味,十分鲜美』不过,藏在此草庐密室,不为外人所知,也是可惜。
陈源继续蘸了茶水画道:“好汉再看。二位今日所至,正是西南最接近蛇岛的所在∏里是冷面人苏一网的地界。”
卫恒一想道:“是了,那汉极冷,半天一句,要理不理的涅,阴森森的,初见的还有些惧他那副面孔。”
陈源道:“岂止面冷,心更冷,害起人来,也是面无表情,平日脸就长,见了人,他便装腔作势,硬硬地拉个长脸,装作不知有多厉害。”
卫恒道:“这些惯匪,多半心性偏隘,擅作些正乘作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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