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新近岷江三十六码头的总舵，被少主收在门下，你们可知？那天盘洞的会盟你们可知？前些时，就在我们附近，一行人差些被人夜间放了排，你们是知，还是不知？”
众人被他一问，还真是一头雾水，也不知他讲的是直还是假，那冷冷的眼光未变，身体却都是向前倾了过来。
那人一时又得意了，说到紧要处，只管拿起一根粗竹水烟筒，慢悠悠装上一泡烟叶，此时有一人替他吸着了纸捻，点上催促道：“过了瘾，快说完罢。”
内中有人道：“看看，你看他听见有人在意，又在弄噱头了。”
又有人冷笑道：“你付他银两，一句话一钱银，看他不一次倒尽了！”
众人哄堂大笑：“这也能挣钱，岂不是包打听了？真是一条发家的财路。”
有人道：“当心买了假货！说得有些来头道理，给他银两倒不亏，如若说假了，这银付得却是冤枉。”
这次倒是那汉自己先笑了：“怎么会冤枉？只管拿银两来，我便作包打听，真个如此可就发啦。”
有汉道：“再莫乱扯，就算你有一竹筒真黄豆，倒快些也爽利，银两付得也干脆！”
那汉道：“现在那拔外地人来，少不得要将河道掘深些，日后我等外出，也可方便许多。”
有人道：“原来如此。敢情以后出门，不用骑马也能远行的了？那倒是好事一件。”
那汉道：“这倒不见得°看他山匪一伙，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一定能容他顺利办成∫倒问你们，是盼着有船从河中经过，方便大家，还是那会盟的人来捣乱，不让他办成此事？”
众人齐声道：“这还用你卖弄！当然让他通船的好，一来见些新鲜，二来也方便大家不是。”
那汉道：“还说我这话难辩真假，就说你等没见识≈将这好处说漏了。还有一个大大的好处放在眼前，却是看不出来。”
大胡汉笑首拎住他的脖领道：“说也不说，急出病来，药钱便向你要！”
众人益发大笑不止：“这人德性却是欠揍！”
那汉道：“不是怎的？你想一想，他有船在河中来去，你将岸边树木杂草砍开，修个象样的码头，等他靠住好上岸，这天南地北的货物便由你选着享用了。”
众人一想，倒真是此理⌒人道：“你却是哪里听来的，好似江湖上甚事也逃不过你的眼睛。店家，他这顿饭钱，你倒是应该免了他的。”
那汉道：“还有一节呢。刚才还问起大伙，是不是都盼他能驶得船来？这就是问题到了。”
众人一惊道：“好事大家都在盼着，还有假的？你却不盼着本地要变得好些？你却不是本地长大的？”
那汉道：“你却不知，不是我不盼，是那歹人不盼呢°想这正派人物强了，他们却无好处沾到，你撤了他的伙，他也不干，变着法也要坏你大事。”
人群中立时响起一个声音：“可听到甚么消息，真是如此岂不坏事？”
那汉道：“近来确有会盟的匪帮下山呢。”众人心内一紧。
这饭馆虽小，倒是江湖上人群集中的所在，少不得有些消息在传⌒道是：
公德利众生，有幸最安心。
异口凭说道，欺瞒却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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