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真的要进去?”
“这不是说好的赌约吗?”谢安脱下了自己的外袍,轻轻地该到了桑梓的身上。
“这里雾重,当心受凉。”
谢安的神色无比的自然,动作无比的熟稔,好像面对的完全不是一个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我不是楚寒歌。”
“我知道啊。”谢安好整以暇的卷起自己的袖子,顿了顿,他笑了。
“说句实话,不怕您笑话。若真的是寒歌,我还不好意思给她披了。她总是那样的坚强,总是第一时间的挡在我的面前,如果她真的在,此刻披着衣服的人应该就是我了。”
想了想楚寒歌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桑梓不得不承认,谢安说的可能还真的是最现实的那种。
“其实你可以不用进去的。”
“……………………”谢安看着桑梓,垂眸思索了一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我想进去。我说过的吧,我想要成为楚寒歌心目中的那个真正的谢安,不能总是她追赶我,偶尔,我也应该朝她走两步。”
谢安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准备走进这片号称从来没有人走出来过的迷幻森林。
“我可以让你们见一面。”
“…………………………”
“你应该知道,楚寒歌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还没有死,我可以让你们现在就见面。”
“不用了。”谢安微微侧头,“我希望,我和她再次相见的时候,我已经是能够真的永远握着她的手的良人。”
“一群傻瓜!”
看着谢安的身影缓缓消失在林子里,桑梓的身影也在原地缓缓地化作了一缕青烟,一阵风吹过,消散的无影无踪。
“醒醒,快醒醒,该来不及下山了。”
谢安被推搡着醒了过来,耳边传来的软糯的娃娃音,让他几乎是瞬间就清醒了,扭过头看究竟是谁。
没错,虽然没见过,但是谢安敢保证,这绝对是缩小版的童年的楚寒歌。
如果楚寒歌是小孩,那么自己应该也是个小孩了……………………不过,为什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谁能告诉他,这个布满皱纹,满是裂口的,明显就是一个老头的手的手,是谁的!?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自己变成了一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而楚寒歌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吗?!
就算是幻境,这也太扯了吧!
但是无论谢安心里再怎么排斥也没有用,他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
“爷爷,寒歌要抱抱。”
“…………………………”
爷爷什么的,真的是…………………………
谢安叹了一口气,还是认命的将一直张着双手的楚寒歌给抱了起来。
“咔嚓!”
“爷爷你怎么了?”
小楚寒歌看着谢安一瞬间青下来的脸,有些不安的问道。
“爷爷不舒服吗?”
“………………”
“乖,寒歌先下来,爷爷……………………闪着腰了。”
谢安虽然自认身体不好,从小到大药就没有停过,日子过得不算好。即便在吃穿用度上,他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可是他还是很能吃苦的,所以,对于做乞丐这种事情,尤其还是自己以前最常在所谓的江湖话本上看到的,卖身葬父。谢安其实没有那么排斥,如果……………………自己不是那个已死的父亲的话。
一大清早就听到小成功拉着自己说准备开工,虽然在经过了破庙,破碗,破衣服这种乞丐标配的条件的洗礼,谢安已经做好了丢自己人生中最大限度的脸的准备,但是谢安还是在看到那块破草席,和写着卖身葬父的木板的瞬间,感到了不亚于自己从前病的心塞。
谢安躺在草席下挺尸了半个多时辰,小楚寒歌终于等来了一个买家,谢安被人粗暴的搬到了木板车上,然后拉到了城外的乱葬岗,当谢安被丢进完好的坑里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会被活埋。
不过,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就有点不对劲了,迟迟没有等到土丢到自己身上,也没有听到外面小楚寒歌的声音,谢安开始担心了,冒着被人喊诈尸的风险,谢安一把掀了竹帘子。
只见小楚寒歌整个人挂在一个家仆打扮的人身上,手上攥着一个被磨得异常锋利的铁片,死死地抵着那个家仆的喉咙,另一个这已经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
饶是谢安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场面,也还是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得没有了言语。
他该说点什么,夸赞楚寒歌不论是长大还是缩小,都是一如既往地“凶猛”吗?
“爷爷,你真的是慢死了,往常不是立刻就会坐起来吗?这次怎么这么长的时间,寒歌的手都举酸了。”
听着小楚寒歌奶声奶气的抱怨,谢安缓慢的从坑里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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