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简单的嘘寒问暖过后,正如沈云朝所预料的那样,事情最终还是被引到了江州的乱党上,赵王终于开始了他此番的目的。反击鲁王。
“父皇,儿臣今日前来,除看望父皇病情外,还有一事…”
“哦?”
龙榻上的天子微微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随即便说道“直说无妨。”
只见赵王环视了一眼众皇子,嘴角隐约扬起几分笑意,眼中更是精光略过,只见他突然跪倒龙榻旁,义正言辞地说道
“近期,江州战局糜烂,我大周的军队节节败退,守城不出,叛军气焰嚣张,视我大周无人,割据城池,不奉皇命,意图昭昭,如此狼子野心之辈,天人共戳,人人得而诛之!儿臣斗胆请愿,替父皇御驾亲征,平息叛乱,一为父皇身体安康,二为天下黎民百姓,三为我大周军队丧命将士,一雪前耻,望父皇应允!”
此言一出,整个养心殿顿时哗然,且不说鲁王惊地低呼,众朝臣更是为之动容,就连晏平江,眉宇间亦露出几许惊叹之色。
江州如今是什么地方?打了两次都难以收复,虽然大周的真正实力并没有拿出来,但是实打实的二十万军队确是真的。江州的叛军,到底是与其他乌合之众不同,赵王从未上过战场,却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来。想起前些日子,因着端王的自荐,鲁王趁机弄的赵王很尴尬。今日这一举倒是解了困境。
不但如此,晏平江到底是当了三十多年丞相的老臣,虽然没有自家曾孙晏明修那般堪称妖孽的智慧,但是细细一想,又如何会看不穿赵王说这番话的目的。
他这番话说的时机极好,手段堪称毒辣!这是要将其余几位皇子殿下逼上绝路啊!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想通了其中关键的晏平江,复杂的看了一眼神色难看的鲁王。当赵王说出要替父出征的这番话时,除了鲁王和埋头悲伤的周定乐外,其余几位皇子都愣住了,弄不明白赵王究竟中了什么邪,明明前几天还因为这事被挤兑的够呛,现在全部不躲开出征的事不说,竟然还打算到江州战场送死?眼下建康谁不知道江州战场对于诸位皇子来说活脱脱就是一座阎罗殿,但凡是被派到那里的,建康留下的人都不可能让他活着回来,这种明摆着的事,哪怕是当朝被世家称作是火药脾气的楚王也看的清清楚楚的,提都不提出征的事。
整个养心殿后殿鸦雀无声。半晌,半躺着的周扶远看着这个跪着的儿子缓缓问道
“老二,你要替朕御驾亲征?”
周扶远的声音平淡,脸上更是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赵王单膝跪在龙榻面前,低着头,人们看不出此时的他究竟是什么表情,但是他的话,却是依旧那般义正言辞
“儿臣知道,儿臣武不如楚王,文不如鲁王,然眼下楚王镇守边关,难以抽兵擅动,以免被西楚贼子趁虚而入:再者,鲁王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儿臣身为大周亲王,又为兄长,理当做出表率,为父皇分忧,为我大周效力!”
“我儿有这份心意,朕甚感欣慰”
周扶远闻言点头,然后,他不出意外的又摇了摇头,说道
“可你乃亲王之尊,皇后嫡子,又岂能擅动?一区区州道叛乱之事,便要让我大周皇后嫡子亲自出征,我大周颜面何存?”
“父皇……”
“好了,莫要再说了!先起来吧!”
天子笑着摆了摆手,声音因病有些底气不足,但口吻却是掷地有声,满满的绝断。
赵王虽然起身,但神情焦急,似乎还要争取。
“可是父皇,虽区区叛军不过肤股之癣,小疾罢了,可儿臣听闻,小疾不除、终成大患,倘若不雷厉风行将其剿灭,损害了我大周的国威,日后各地贼人效仿,岂不是因小失大?到时候,可不再是我大周颜面有失的问题了!”
大周天子微微一皱眉,尚未来得及说话。养心殿内的众朝臣,已是议论纷纷。
“赵王殿下言之有理!”
“陛下,还请陛下三思啊!洛阳叛军已成气候,倘若不早除去,恐怕不妙啊!”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叫赵王殿下亲征啊!不如下诏令楚王殿下领兵,以楚王殿下的武功谋略,区区叛军,不在话下!”
“你难道没听到赵王殿下的话么?楚王殿下镇守边疆,岂能擅自参与战事?西楚虎视眈眈,西北又增加了兵力,北方的这些事情,哪一样离得了楚王殿下?这些年来,要不是楚王殿下镇守边疆,边疆岂会如此平静?为了区区叛军而将楚王殿下调离边疆,那才是因小失大,顾此失彼!一旦楚王殿下领兵,又岂是十天半月可以回来的?”
晏平江默默地望着那些慷慨激昂的朝臣,这些朝臣是赵王一派的人,他如此的阻挠楚王殿下领兵,事到如今,赵王所打的算盘,晏平江多半也猜到了,无非是一方面制衡着楚王,让他被束缚在边疆,无法参与朝堂的事务,另一方面则是回敬鲁王先前对他的算计,但是……
晏平江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鲁王,心中暗暗想道:看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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