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胡夕颜小声自语着,摸着额,已经滚烫。>
她再度回忆起梦里的片断,梦境却在迅速消逝。>
转眼间,只记得是令人不太愉快的梦,却怎么都想不起具体的内容。>
残余的,仅仅微妙的淡淡印象和情绪。>
这种感觉……>
就像幼时吃鸡骨头,不小心把小小骨刺卡在喉咙上,那种吞不进,又吐不出,令狐难受的感觉。>
“感觉是很重要的事。”>
努力想在脑海中拾起任何的蛛丝马迹……>
“惨了。”>
虽然是场梦,但却很不寻常。>
胡夕颜耷拉下脸,很难让自己不去在意。>
“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什么?而且预言……都不作数啊?”>
迷惑的她,有时也在暗自嘀咕。>
族里传承的,分明对不上!>
“算了吧,也许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拿出木梳,打算细心地梳理自己的发丝,舒缓下心情,她的视线移向铜镜。>
对上镜中的她,自然有种妩媚和冷清结合的韵味,虽尚要打磨,却已经初见风华。>
“……呜……”>
“啪”一声,脑中传来绳崩断的细响,伴随着剧烈的,锐利又沉重的痛。>
这痛楚像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彻底打断了她的思绪。>
举起手压着额头拼命地忍耐着。>
直到那疼痛慢慢地退去,某种恍惚蒸发殆尽,一些微妙的感觉袭上心去。>
“咔嚓”,木梳断成两截,胡夕颜脸色大变。>
“我这是怎么了?”>
龙宫之后,她就渐渐狐化,开始以狐狸面目与人交往,这很奇怪,虽然她的确是狐狸,但是早已成精,并且化成人形,怎么会自甘兽化?>
妖怪当然可以变回原形,但如果觉得兽形更好,渐渐就兽性压过灵光,重新变回动物,甚至变不回来。>
事实上,妖怪衰老,就会渐渐变成兽形,最后渐渐失去变形和说话的能力,最后灵光泯灭,变成只野兽,被别的野兽或人类所杀。>
这不是开玩笑。>
“为什么我会这样?”胡夕颜似乎大梦而醒,可那些感觉和记忆,却让她毛骨悚然!>
仍旧是狐狸,怕是浑身的毛也都竖起来了。>
胡夕颜的手在袖子里捏一捏半片紫檀木钿,沉思:“龙宫,或是太孙……陛下?”>
“天命在身,压制了我?”>
“或许是,可我为什么多出了些记忆……”>
一只狐狸总是茫然四处奔驰,不时举起两足,抬首四望,似乎寻着谁。>
胡夕颜之心,似乎冰水里浸泡,缩成一团。>
“太后驾到!”>
“皇后驾到!”>
才寻思着,细雨中,凤辇下降,臻祥馆里宫女太监一齐跪下行礼。>
胡夕颜心中一惊,皇后叶不悔,是旦夕相处,昨天还被抱在她怀里。>
太后却不常见,原因很简单,哪有皇后抱着宠物去见太后呢?>
只电光之间,胡夕颜一伸手,内衣内裳瞬间脱离,接着,新的衣裳飞来,瞬间内外穿满。>
“施法权,不,还是受限了”略一迟疑,胡夕颜出了内室,果然一出内室,十几双眸子就看了过来。>
胡夕颜从容施礼:“臣女拜见太后,拜见皇后”>
话语轻柔空灵,没有女人的妩媚,倒充满了少女的活力以及冷冷。>
太后望了过去,便看到少女单薄身子显得弱不禁风,有种不食烟火的清冷,奇异的是,就算这样,总有种入骨的妩媚。>
“天生媚骨啊!”>
有一瞬间,见惯了人间美色的太后的都略有恍然失神。>
“不愧是皇帝,又多了个绝色!”>
“只是,为什么总觉得有点不对?”太后有点沉吟:“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宫的?”>
“臣女胡夕颜,就是皇后娘娘宫中,蒙娘娘特许,暂住臻祥馆!”>
顿了顿,她又对叶不悔施礼:“小糯米拜见娘娘!”>
“小糯米?”眼前少女,叶不悔见所未见,但的确有点熟悉感,听说是自己宫内,觉得荒谬同时,却没有立刻呵斥,只是蹙眉,等听见小糯米三个字,叶不悔心里一震,如醍醐灌顶豁然憬悟,这一刹间,怀里狐狸和眼前少女,一下子印证相叠在一起。>
“……皇后,这是你宫里的人?”太后蹙眉,刚才皇后还说臻祥馆里没有人,这时如何分晓?>
“是,是孙媳妇记错了,的确有这个人”叶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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