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府出来,在马车上,谢涵一边听着司棋和司书学着王府的排场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说真的,这一天给她的冲击委实不小。先是王妃对自己的试探,继而又是对父亲的试探,可能是试探没有什么结果,这才让谢涵跟着几位郡主去画画。画画不是重点,重点是咏白海棠的诗,见谢涵委实不会写也不会背什么咏白海棠的诗,徐氏对谢涵的画也不太感兴趣了,只是粗粗扫了一眼便拉着她去吃饭了。还有,桌上那两盆鱼虾似乎也不是随意端上来的,因为谢涵清楚地记得徐氏看着她把鱼片放进嘴里,随后见她含泪强咽下去便失望地收回了目光。对了,又是失望,这一天当中徐王妃曾经数次对她表示了失望,这也就难怪后来她没有初见时那么热心了。电光闪念间,谢涵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莫非这王妃在找什么人?否则的话,实在难以解释她对谢涵的这些做法,只是谢涵不明白的是,对方到底是怀疑她还是怀疑她父亲。可惜,谢涵没有答案。不过为此她倒确定了一件事,这徐王妃的来历肯定是有问题的,先不说朱溁的那种绘画手法她闻所未闻,还有那两道菜她也是见所未见。要知道谢涵去的地方虽然不多,可看过的游记不少,游记上说,两湖两江和蜀地的人比较嗜辣,北地吃辣的人比较少,可据谢涵所知,这徐家几代在京城,徐氏也是京城出生宫里长大的,应该没有去过南边,没道理会如此嗜辣吧?“姑娘,到家了。”马车停了下来,司棋见谢涵仍紧锁双眉,便轻轻推了她一下。谢涵这才回过神来,刚下马车,便看见新月弯月迎了出来,她们也是见谢涵出去这么长时间了,多少有点担心。她们倒不是担心谢涵会说错话得罪王爷王妃什么的,而是怕王妃会看上谢涵又留她做妾什么的,毕竟这种事情她们已经在顾家经历过一次了。没办法,谁叫这小妹太抢眼了,偏又是个克父克母的命格,那些世家大族既想把她娶回去又生怕她带去晦气,所以便都想出一个做妾的法子,因为妾毕竟不算是正经的婚配,更不算是正经的家人,说白了妾就是一个奴才,影响不到家运什么的。“小妹,如何?”新月沉不住气先问了出来。“还好,王妃看起来很年轻,也很随和,几位郡主也不错,一点也没有为难我。”谢涵说的是实话,虽说大部分时间那几位郡主都是摆设,没怎么开口说话,可人家看向谢涵的眼睛是温和的,没有一点恶意,而朱澘和朱溁就更不用说了,两人生怕谢涵不自在,几次都是主动拉着谢涵说话的,释放出来的善意绝对是真诚的,这点跟顾家还真不一样。“是吗?我就说嘛,小妹这么聪明漂亮,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对了,你见到了王妃的儿子吗?”新月一把揽过去谢涵,问道。“二姐,大户人家的规矩是很严的,内院外院分得很清楚,我只在内院待着,哪里能见到王妃的儿子?”谢涵送了新月一个白眼。“完了,完了,这可真是近墨者黑了,连小妹这么斯文的人也学会翻白眼了。”弯月在一旁拍手偷笑道。“臭弯月,你是说我黑了?你敢嫌弃我?”新月放开了谢涵,立马追着弯月打闹了起来。“行了,都要成亲的人了,你这样子去了婆家可如何是好?”张氏正好掀了门帘出来,看到这一幕,摇头说道。“祖母放心吧,二姐和二姐夫第一次见面两人就打了起来,可热闹了,就这样二姐夫都同意了这门亲事,肯定不会嫌弃二姐的。”弯月躲到了张氏身后,探出脑袋来笑道。“臭弯月,有本事就滚出来,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新月两手叉腰指着弯月说道。谢涵见此弯了弯嘴角。还是这个家好,这才是真正的家人,没有那些虚情假意,没有那些客套俗套,也没有那些算计,有的是只是亲人之间的关切和玩闹。意识到这一点,谢涵越发坚定了自己要守护这个家守护这些亲人的决心。尹嬷嬷是次日一早来见谢涵的,详细地问了谢涵和徐氏见面的经过,谢涵如实地学了一遍,主要是她也想试探一下尹嬷嬷是否也觉得徐氏的某些行为反常。可惜,谢涵的这些怀疑在尹嬷嬷眼里却很平常,她说几乎王府所有人都知道徐氏是在宫里长大的,曾经师从过宫里的多位画师,学得一手好画技,不仅帮王爷画过画像,还曾经为已故的夏王妃画过,都很传神,尤其是王爷,喜欢得跟什么似的,直接把他的画像挂在了自己内书房。“那王爷也喜欢吃辣的?”谢涵问道。“是,由于王爷跟着那位的时间长,胃口也被她养刁了,不仅不喜欢我们王妃,连我们王妃准备的饭菜也不喜欢。”尹嬷嬷叹口气,说道。她是想起了自家主子那些以泪洗面的日子,常常是一个人对着一桌子的菜发呆,那情景要说有多凄凉就有多凄凉,而几步之遥的另外一个院子里,则是一家六口其乐融融地说说笑笑,要多热闹有多热闹,越发衬托出自家主子的可怜。“对了,我听说大王子去了京城,你们主子也去了?”谢涵见尹嬷嬷叹气抹眼泪,也猜到她在想什么,便换了一个话题。“是,我们主子除孝了,本来前些日子就该回京的,就因为这大王子的事情一直拖着,王爷的意思是让他带着大王子一起走,说是皇上把那位扶正了,大王子理应前去拜谢一下皇上,可我们主子不干,他说没必要都去,要么他去大王子不去,要么大王子去他不去,就这么拖了几天,谁知皇上那边来人催了,说是快三年没见到我们主子了,想看看我们主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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