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茵走后,纪氏捂着嘴呜呜哭了起来,她也是委屈啊,被外人羞辱了一顿不说还要被自己的儿子羞辱。看看别人养的儿子,既贴心又上进,而她的儿子呢,似乎除了给她惹麻烦不会做别的!前些日子好容易见沈岑来了,想让儿子跟着人家多亲近亲近,也跟着学点好,谁知没几天两人又闹翻了。自己惹出了这么大麻烦,她一个当母亲的不出头难道任由孩子们胡闹?谢家不理解也就罢了,偏自己的儿子还不领情。纪氏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就哭得越厉害。见母亲哭,顾錾心里的有再大的火也发不起来了。他再混蛋,也知道母亲这些年为了他着实不易。可不易归不易,顾錾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大不了的错,除了那次和朱泓的事情是他有眼不识金镶玉,错认了人,活该他倒霉,可别的时候他也没整出什么过火的事情来啊。说实在的,顾錾觉得自己只不过比别人贪玩了些,这算不上什么大毛病,而且每次惹出的麻烦他都能自己解决了,可母亲偏偏不放心,每次都要插手,事后又要念叨她有多不易,因此,一次次的,顾錾也烦了。偏他这个年龄又正是叛逆的年龄,一言不合就跟父母吵起来,一吵起来他就不管不顾的跑出去找那些小伙伴们鬼混,甚至还故意惹出点事情来气父母。可这一次明摆着不是他顾錾的错,虽说那天他对弯月骂他“混混”着实有些生气,可事情过了之后也就过了。因为真论起来,是他错在先,他不该随意拿谢涵来开玩笑,人家弯月护着自己的妹妹也没错。至于那两只缠在一起的风筝,他压根就没往心里去,拿回来之后他就把那只风筝扔角落里了。可母亲这一跑去谢家闹事,顾錾再小也明白这是不对的,明明就是一次简单的风筝缠绕事件,被母亲一弄便成了私相授受或者是私定终身了,传了出去人家姑娘以后还怎么嫁人?想到嫁人,顾錾的面前浮现出弯月那张脸来,一开始是横眉冷对,接着是冷嘲热讽,再后来是不知所措,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求救似的看向了谢涵。他这才知道这姑娘其实也没什么胆量,说白了就是一只纸老虎,一戳就破。不过勇气倒是可嘉,知道维护自己的妹妹,却不知她那个妹妹比狐狸还狡猾,别人哪里能占到她的便宜?想到这,顾錾坐到了母亲身边,“娘,你就别哭了,这事本来就是你不对,都过去好几个月了,我早就把她忘后脑勺了,你还非要去找人家算账,换成我我也不干啊。”“你是忘后脑勺了,谁知道人家怎么想?你不知道,我在那坐下来都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那老太太就打听上你了,你说我能不着急吗?你说我这都是什么命啊。。。”纪氏怼了儿子一句,又呜呜哭了起来。“她打听我做什么?难不成是真看上我了?”顾錾听了这话倒是来了几分兴致。他虽然小,可因为常在街面上混,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多少也了解一些了,要不他也不能对谢涵说那样的玩笑话。可知道归知道,他倒真没胆量做什么,一来是小,还没真正开窍;二来他这人有点洁癖,不愿意去那种脏地方,嫌那些女人被别人用过了,只要一想到这么私密的事情和别的男人分享他就没了兴趣。家里倒是有不少成年的丫鬟,他不是没想过试着下手,只是纪氏管得严,早就放出风来了,只要发现哪个丫鬟爬主子的**一律打死。因此,这些丫鬟躲他唯恐不及,哪敢往前凑?毕竟富贵再重要也要有命才能享用啊。这么着,家里的这些丫鬟才没有被他祸害,而他这点倒好,尽管好奇,可也管住了自己没有去外面乱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要真看上你了你还真想娶了她?”纪氏见儿子问出来的话明显跟她不在一个心思上,气就不打一处来。“娶就娶呗,表哥都能娶她姐姐,我娶这妹妹怎么啦?说起来还是我赚到了呢,一般人谁肯嫁我这样的混混?”顾錾满不在乎地说道。事实上,他方才还真动了娶弯月的念头,觉得自己每天没事逗逗她,看看她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的,日子肯定不会无趣。“你这是什么话?你这个不孝子,你趁早歇了这个念头,你懂什么,你再不济,也是一名官家子弟,她算什么,大字不识几个的小村姑一个,连个嫁妆都没有。”顾錾听了这话撇了撇嘴,“娘,你错了,人家再不济能养活自己,我有什么?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你想娶人家,人家也未必能看上我,你没看谢家的女孩子嫁的都是读书人,老大嫁的是个举人,李榆如今也是个秀才了,我是什么?”“你,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气死我了。”纪氏伸出拳头捶了儿子几下。顾錾倒是不动,任由母亲发泄,见母亲的手停下来了,这才继续说道:“娘,其实我觉得那姑娘真不错,听说特别贤惠,和谢涵在一起,琴棋书画都有学,我和。。。”后面的话顾錾没有说出来。事实上,他陪着沈岑去了几次谢家没见到谢涵之后,沈岑便明白谢涵的意思了,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想念谢涵,于是便拖着顾錾去过谢家旁边的胡同,躲在胡同里听过几次谢涵弹琴,有几次琴声特别生涩、迟缓,连他都听出是初学者来,所以沈岑便判断出是谢涵在教别人弹琴。纪氏倒是没有留心顾錾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她心心念念的还是谢涵,故而听到顾錾夸谢涵,便不加考虑地脱口而出道:“那你直接娶了谢涵不比那丫头强百套?那丫头学的不就是只怕还不到谢涵的一点皮毛呢?”顾錾万万没想到母亲打的是谢涵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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