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靖绕过长街,看着渐沉的天色,走入一家西街中。
西街花楼众多,晚间正是热闹时分,一路上走过,男男女女,莺莺燕燕,好不喧嚷热闹。
何文靖径直走到南商最大的红楼,满春楼里头。
外头招客的小娘子们咯咯笑着,冲着何文靖甩着手帕。何文靖偏着头躲过,往楼中走去。
“哎哟,这位爷,今儿来是找清倌还是头牌的?”大堂里的鸨妈妈见着客人,敷满粉黛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走来。
何文靖站在堂中,目光一扫:“找个小妓听两首曲儿。”
“哦哟,听曲儿的呀。”那老鸨的眼神变了变,挥着手里的帕子往何文靖怀里凑了凑:“来来来,老爷您随我来。”说罢,老鸨将何文靖往旁边的一排雅间带去,边走,边问:“您是听琵琶呢,还是古筝亦是长笛呢?”
“听琵琶,清歌也要。”何文靖目光扫过大堂,嘴里回道。
“哎呀,那爷您随我来。”那老鸨将手里的帕子又是一抛,脚上却是一转,将何文靖带入了雅间尽头的屋子里头。
何文靖走进去,外头两个龟公守着门,不过须臾便进来一个二靖看了那貌美的女子一眼,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屋子里头。几绕,入了密室。
屋子外头的清歌琵琶声不绝于耳,大堂的客人喝着酒看着上头的舞妓,老鸨招呼着下一位进来的客人。一切井然有序。
何文靖入了密道,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这才转头一间石门前,打开走进去,再出来时,已是怀荣王府的书房之中。
赵凤曜坐在书房的桌案前,正跟旁边坐着的吏部尚书萧统说着话。
何文靖走出密道,书房中的两人皆转头看来。
何文靖径直走到赵凤曜的跟前,双手抱着一揖:“世子。”
赵凤曜伸出手比了比萧统旁边的凳子,面上沉稳内敛:“何大人请坐。”
何文靖应声,走到萧统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跟萧统点头问好之后,看向赵凤曜:“文相那边大概是没问题了。”
赵凤曜抬眼看着何文靖:“他是什么态度?”
“我暗示他该找我们依附之时,他应了。”何文靖看着赵凤曜,一五一十的回道。
“应了?”赵凤曜眉头皱了皱:“文相可不是随便会应下如此的人。”
何文靖看着赵凤曜,又补充道:“醉着应的。”说罢,何文靖的嘴角勾了勾,脸上带着浅笑。
“醉着应的。”赵凤曜说着,摇摇头:“他倒是个老狐狸,还装醉才敢应。”
一旁坐着的萧统亦跟着点点头:“大势所向,文相愿不愿意也由不得他了。不过他为人谨慎,就是明知如此,也不敢轻易妄动。”
何文靖听着萧统的话点点头,而后看向赵凤曜:“那就等流光将军那边,将贵妃娘娘救出来后,搭线便是。”
“她那边倒是从未出过问题。以她的能力,放在平日里,把兰贵妃拉出来也就几日的事了。”赵凤曜接过何文靖的话说道:“只不过……此次后宫的事来的太过于蹊跷了。兰贵妃那边到底是什么问题也不清楚,我们便不要过于寄托希冀了。”
一旁的萧统点点头,赞同道:“兰贵妃的事的确蹊跷了。朝堂上有人提及那么一两句,皇上整个人都变了。大概是触到了皇上的逆鳞。”
“那兰贵妃这边如此,我们便直接从卓家入手吧。”何文靖在一旁接声道。
赵凤曜点点头。而后看向何文靖:“卓家要如何入手,还是听听流光将军的吧。”
何文靖点头应声,赵凤曜转头看向萧统:“那我们继续说说苏辛原的事儿。”
天色渐晚,萧条无人的怀荣王府门前的灯笼摇摇晃晃,守门的老头睡死在门旁。一夜月朗星稀。
七月中旬,任免和提擢调动的官员开始动了,定了许久的官员也没有大定,只一些不可或缺的重要官位先填上。
这一动,大多动的都是卓夷葭他们的人,多是幕下几个朝中重城的门生或者他们认为正直忠义之人。
七月廿日,流放至幽陵的孙家族人中,孙相因为病过重,孙大姑奶奶卓夷柔亦是因为难产伤身,又舟车劳顿。两人双双丧生流放途中。
噩耗传来,很快就在新官上任的火热中被掩盖下去。只是难为卓家二夫人何氏在屋中哭的死去活来,日日怨她的嫂嫂跟婆母没给她的女儿找对人家,才至于这般年纪轻轻就下了黄泉。
这一哭一闹,气的身子本就不好的华太君躺在了床上几日。连向来温润好说话的高氏都板起了脸好几日不再跟二房往来。
这些日子卓夷葭还在为初定的官员们焦头烂额,一一审核,重要职位的提擢官员甚至自己亲身前往考察此人为人品行和能力。
好不容易趁着孙相的案子端了一锅朝廷的祸水,自然在重新的任命和提擢上要格外仔细仔细再仔细了。
收到孙家噩耗的时候,正在跟着一位兵部左侍郎上提擢的官员。
关于孙相的去世她倒是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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