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德太子有些后悔。
若是当初不听那些老臣的歪主意,而是照着陆昀的建议,将四弟从对方手中救下来,是不是更能博取惠崇帝的好感?
或许现下就是另一幅场景了。
他不必为了未知的险境去担忧,哪怕晋王反过来栽赃在自己头上,只要四弟没死,自己就能占据主动。
他也不必像现在这样,孤零零跪在大殿前,像个丧家之犬一样。
轩德太子闭了闭眼,这时候周雨安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太子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却见周雨安对他使了个眼色,很显然里面的情景并不好。
太子顿时更怕,却也只能脚步虚浮一点点迈进大殿。
门在后头关上,太子转过头,就见惠崇帝冷冷看着他,往常的慈爱都不见了,里面只有审视和失望。
太子腿一软,直接倒了下去,而后见惠崇帝依旧冷冷看着他,太子顾不得丢脸,连滚带爬到了惠崇帝近前,说道:“父皇,父皇,四弟的死纯属意外,儿臣也不知啊……儿臣平时虽看不惯四弟,那也是高卓老贼的缘故,从没想过要害他,更没想过要害他死啊……父皇……”
太子此时倒不是演戏,他是真觉得自己无辜,他只是没救四弟而已,四弟的死跟他绝对无关。
不过,心思虽这样想,太子却绝对不敢说出来,连带着陆昀跟他说过的话他也不敢说,惠崇帝正在气头上,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自你出生,朕便封你为太子,亲自教导,后又延请名师,对你厚望颇重,不成想你却不悌不孝,寡廉鲜耻,一副毒蛇心肠……”
太子听到此处,心已然凉了,惊叫道:“父皇……”
惠崇帝声音平静,道:“不要叫朕父皇!既然你想做太子,那便回太子府去,从今日起再不要出来……”
太子不敢置信的看着惠崇帝,这是将他禁锢在太子府了?
什么都没查,就下了这样的命令!
太子虽蠢,到底浸淫皇宫多年,心眼儿还是有的,此时到了紧要关头,反倒福至心灵。
他声音低缓,不再为自己辩解,而是哀伤道:“四弟突然没了,儿臣跟父皇一样伤心难过,眼下一切都未明朗,儿臣敢保证,绝无害死四弟的心思。父皇不愿见儿臣,儿臣理解,儿臣这就回太子府,相信父皇一定会给儿臣一个公道……”
说罢不等惠崇帝反应,便砰砰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开了宫殿。
望着轩德太子的背影,惠崇帝皱起眉头,相较于方才的果决干脆,反倒迟疑起来。
轩德太子拉开门,一步步走出来。
直到他关上门,惠崇帝都未曾挽留,太子只觉得心如死灰,面上也带出些绝望来。
周雨安迎上来,小声道:“太子,里面……”
“本宫要回太子府待上一阵子里,母亲那里,还劳公公带句话。”
说罢也不管周雨安是何反应,便直接往外头走去。
周雨安面色复杂,想了想还是退到暗处,找了个小太监过来吩咐两句,那太监便直往皇后的宫殿去了。
……
惠崇帝对太子的态度,让众臣泛起嘀咕,感叹着往后怕是不会平静了。
而诏狱里,同样有一场硬仗要打。
诏狱的大堂灯火通明,大堂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托盘,上头放着一个镯子,虽然已经碎成几截,但依然可以看出碎裂前这镯子的价值。
三司长官高坐在上首,高卓则在一旁坐着,冷眼旁观下首跪着的苏成。
原本押解了两个人,除了苏成外,还有个陆炘。
但等京兆尹的人派了人过来,给三司长官看了备案之后,陆炘便被放了。
即便高卓冷着脸,不许放过相关的任何人,但因陆炘乃是敬国公世子,况且那备案证据确凿,表明这镯子早就报了失窃。并不能让苏成那样被关押进来。
苏成再怎么是陈家的女婿,跟陆炘比起来,到底根基浅薄。
“怎么样?苏大人……”
刑部尚书看着面色沉沉的苏成,喝了一句。
他指着正堂正中央的镯子,这镯子正是从敬国公府流传出去的那一副。
而镯子流向,几经打听便指向了苏府。
这也是三司费尽心思派人缉拿苏成的缘故。
“都是同僚,本官也不为难你,该交代的便尽快交代了吧,免得本官上大刑!”
苏成抬头看着刑部尚书,整个人显得理直气壮,半点也不气弱。
“仅凭一副碎裂的镯子,大人便要小臣交代,小臣要交代什么?怎么交代?”
刑部尚书早料到他会辩解,倒也不生气,而是道:“自然是交代着镯子如何从你府上流传到南丰馆去的……这镯子可是从杀死四殿下的凶手身上拿到的,有人证实,不久前看到苏夫人随身带过这副镯子。”
闻言苏成似乎觉得可笑,冷冷哼了一句,才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镯子归根结底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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