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
手指轻弹如逐羽,有真气如虹,流光飞泻,光芒飞掠,气流浮沉中,“咻咻咻咻”连声,飞光白电,纵横交错,化剑飞刀将迎面而来的劲风割断成一小截一小截的片段,四周仿佛也有接连不断的水晶片碎裂的啪啪之声,却悄无声息。
两人携手,劲风,无声化解。
祁允卿瞳眸骤缩,显然没能想到自己在两人手上,竟然连一招都撑不过去。
他们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种地步?还有,这第二个人是哪里来的?他一直都在,她竟然也没现?
祁允卿捏紧了手指——越到这种时候越是不能退缩。
她飞身一跃,手中长剑伸展出凌厉的剑光,身影如鹰向着顾长歌的方向振翅而去。
剑影连闪,飞渡如光。
顾长歌笑着迎上祁允卿阴沉的眸光,左手一挥,当下祁允卿看似无意挥向那一排大腿粗细杨树的一袖劲风。
“想玩声东击西?”顾长歌笑吟吟收回手,长身一跃眨眼间便已经到了祁允卿身后。
祁允卿大惊,正要一个翻身跳向更高处躲开顾长歌,却被她轻飘飘一只手压住肩膀,祁允卿大感不妙,一个长臂翻折,剑尖直指顾长歌的肩膀,冷不丁听见她的一声低笑,让祁允卿瞬间睁大了眸子。
顾长歌轻靠在祁允卿耳边,低声道了句:“皇后娘娘,可还安好?”
祁允卿动作一滞。
便是这呆立的片刻,已经给了顾长歌足够的时间闪身转到她的前面,两指往祁允卿怀中一探,摸到薄纸的触感,伸手一夹,便已经将信纸带出了祁允卿的怀里。
祁允卿此时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顾长歌手里捏着这几张薄薄的纸,翻身一跃已经回到了原先站立的高树上,莞尔一笑道“皇后娘娘,别来无恙否?”
被认出身份的宫月出也不再遮遮掩掩了,干脆大大方方地承认,冷冷看着顾长歌,“顾业将军,好功夫。”
顾长歌笑吟吟的模样,笑道:“承让承让。”
宫月出也不问她究竟是怎么认出自己来的,此刻想得更多的反而是解释自己出现在此的原因,她可是记得清楚,这个人是百里荣晨的人,回去已宣扬,她根本就是百口莫辩。
顾长歌像是知道宫月出在想什么,笑眯眯看似十分担心十分关怀十分诚意地道:“皇后娘娘,您怎么出宫了?我记得这个时候皇上他还在龙泽殿躺着呢!”
她这句“躺着”,要是让不知道实情的人听来最多也是以为睡觉的意思,可听在宫月出耳朵里却是又惊,不过转念一想这顾业也算是他的心腹之一,知道他的情况也是正常。
她强自冷静下来,腰身一挺,双手一架,瞬间又恢复了皇宫里那个端庄娴雅的皇后模样,温柔一笑,“自然同将军您一样,是为皇上解忧。”
两人你来我往,谈笑自若,谁也没有注意到顾长歌身后言萧冷酷深沉的面容上一闪而过的狠厉和杀意。
顾长歌也惊讶,“皇上他会忍心让皇后娘娘来冒险?不是说皇上他最是宠爱您,连多走几步路出个汗都要心疼的吗?”
她这话夸张得连宫月出都要听不下去,言萧脸色也很难看,偏偏顾长歌乐在其中,一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被宫月出打断:“顾将军言重了。”
她微微颔,迎着月光的眸子泛起盈盈水意,无限柔情无限旖旎,“皇上他尚在昏迷中,我是自己要来的。”
“哦?是吗?”
祁允卿听见顾长歌这个转了好几个弯的“哦”字,忍不住想打人。
顾长歌一脸艳羡和感动,“皇后娘娘和皇上还真是情真意切、伉俪情深啊!”
祁允卿笑了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有些勉强,因为她听着这个顾业的语气不像是在说好话,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听起来却像话里有话,莫非这人知道了什么?
她自己反而心底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应该没有人会怀疑到她身上,再者说,她下手极为隐秘,一般人是绝对查不出什么来的,以那些御医的能力,最多也是查出操劳过度或者积郁成疾,而往政事上想,而他们之间的感情外人看来再好不过,更没有理由往她身上怀疑。
多半是这个顾业不相信她的说辞来试探她的。
宫月出于是又镇定下来,脸颊带着羞涩的薄红,温婉一笑道,“相信等顾小将军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也会懂得这些感情的。”
“还是算了吧。”顾长歌似乎是心有余悸的模样,意味深长地道,“我可不想将来有那么个娘子,还要时时防备着同床异梦...”
她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眸子,挑眉道:“毕竟,老话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更何况是枕边人这么亲近的人呢?娘娘,您说是不是?”
祁允卿呼吸一窒,如果说顾长歌的前一句还在让她怀疑些什么的话,那后一句话就能让她确定皇上他们身边的人一定查出了什么!
她必须得回宫了。
她脸色越苍白,黑暗中倒是看不大出来,温声道:“顾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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