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艰难的一天终于熬过去了,定陶城内,激烈的大战过后,士卒们来不及说话,一个个瘫倒在地,倒头就睡←们睡得昏昏沉沉,就像死猪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奈之下,臧洪只得下令,辎重部队和民夫们多取一些芦席、麻布被子来,轻手轻脚地盖在他们身上,以防夜间着了风寒≮是,定陶城头就出现了滑稽的一幕,数千将士们睡得七扭八歪鼾声如雷。
望着将士们酣睡的身影,臧洪的心中感慨万千着实难过。激战竟日,一连击退了袁军九次冲锋,实在是难为将士们了!要知道,臧洪麾下的一万郡兵之中,只有两千多是上过战场的,其余的不过是寻畅夫而已←们能够挡住袁军数万步卒的九次进攻,已经实属不易了。
袁军一撤退,就轮到辎重兵和医护队上场了,他们坐着大筐,缓缓从城头坠下,仔细地搜捡着己方的伤号‖时挖掘出一个个大洞,将敌我双方的尸身分别埋葬‰此同时,袁军的辎重队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搜捡伤号,掩埋尸体,偶尔两军相遇,也都默契地互相避开。
定陶城墙之上,己方战死将士的尸首被抬下城去,择地安葬‖军的尸首则扔下城去,由城下的辎重兵们负责掩埋♀样做的好处很明显,那就是防止瘟疫发生≡从温王主政并州以来,他的种种举措逐渐传遍天下,引得天下群雄纷纷效仿。及时掩埋尸体便是其中之一。
与此同时,百工们拎着工具箱涌上城头,开始修理战损的投石车、床弩,还有盔甲和兵器∧座城楼则成了伤兵医护所,里面躺满了负伤的士卒』个月前,吕安往定陶运送了大批甲仗物资,同时也派来了一只医匠队∧十名外科医匠,二十名内科医匠,外加两百名医护兵,此时此刻,他们正在忙碌〗护兵们进行简单的包扎,重伤号送入帐中交给医匠措置。
“叫厨子们都歇了吧,三个时辰之后,他们再起来准备饭食。到那时,估计将士们也该睡醒了。记住,要堡每个人都有肉吃。”臧洪的眼风掠过城墙之上横七竖八躺倒的将士,轻声对负责后勤的辎重兵芯说道。“请使君放心,昌邑城中的粮食很充足,至少能吃一个月!平章事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送来了大批坛肉,鱼肉、羊肉、猪肉都有,管够的!”
一听使君出言,那芯连忙叉手、躬身、恭恭敬敬地答道。“哦!如此,我就放心了!甲仗、军资可曾够用?”臧洪追问道。“够用!还有五千副汉军淘汰下来的二手甲仗,也是上次平章事一块儿运来的。”那军侯对答如流。“一会儿都取出来,让将士们换上,洛阳将作监出产的东西,都是一等一的好家伙!至少比对面的袁军强!你去办吧。”臧洪挥挥手说道。
措置完了军务,在十几个亲兵的护卫之下,臧洪抬脚下城,他要到太守府中看一下战损情况』刻钟之后,一行人就到了太守府中$今的太守府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兵营和医护所,所有受伤的将士们都被暂时安置在太守府中,伤势稳定了之后,才能转运他处安置。
一进了府门,臧洪强忍住腹中的饥饿,先去看望伤兵←缓缓在伤兵之中走过,不时地吐来,和那些神志清醒的伤兵说上几句话。“诸君!第一天,我们挺下来了!这很难得呀!今天早上,我臧洪就做好了被砍头的准备。不成想,一天过去了,我的这颗大好头颅竟然还在脖子上!诸君,这都亏了你们呀!”臧洪挥着手,大声说道,他的眼神之中满是得意之色。
臧洪的话引起了阵阵哄笑之声,显而易见,他的话令大家很是受用。“袁本初算个球?干他娘的!”“对!什么四世三公?在咱们面前不也软了?软得就像鼻涕一样!哈哈哈!”一时之间,那些伤势轻些的将士们开始大声吼叫起来了。大战之后,他们仍然在亢奋之中。
就在此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来了。“臧使君,援兵究竟会不会来?我们是不是都要死在定陶呀?”众人打眼一看,原来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显而易见,他是新兵£刻之间,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望了过来,紧紧盯在了臧洪脸上。
“援军嘛,不知道诸君怎么想,依我之见,这援军是一定能来的!只是不知道能够来多少,何时能来。”臧洪满脸凝重,大声说道。“一个月前,平章事给我们运来了大批粮食、甲仗军资,霹雳车、床弩、甚至还有大批箭矢°们说,若是他们不想来救我们,送这些来干什么?”一听臧洪此言,所有人都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他们本是农夫,头脑简单』听臧洪如此言说,俱都以为援军必定能来。“着哇!平章事肯定是要定陶的。”有人大声嚷道。
“对!只要温王想要定陶,援军就一定会来!”臧洪趁着这个机会,右手握紧了拳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的双眸之中,满是自信和坚毅。“没错儿!使君说得没错儿!”“坚守定陶!”“杀光袁军!”刹那之间,伤兵们心中那一颗一直在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他们大声吼道。“诸君!诸君!稍安勿躁!虽有华神医的麻沸散效果惊人,可是过了劲儿就要疼喽。”
臧洪连忙挥舞着双手,大声劝慰道。“诸君,你们一定要好好儿活下去,一定要亲眼看到援军进城!”话一说完,臧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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