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珠,拍拍她的头问道:“丫头,又想家啦?古人呀,此心安处是吾乡,就是只要在这里心里安宁那就是家,我和妈妈都在你身边,这不就是一个家吗?”
沈月眉啜泣着道:“陈振中现在是不是也被关起来了,所以我才不能见到他?”
韩景轩一愣,他今日刚刚从秋玲处得知陈振中的事情,没想到,懵懂无知的沈月眉与遥遥相隔的陈振中,竟然这样心有灵犀,韩景轩难掩妒忌,可他无法欺骗她,于是轻轻点点头。
一行清泪自沈月眉脸颊流下,她蜷缩着,抱着自己的膝盖,看得韩景轩心里难过,沈月眉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轻声道:“你不知道,那里多么可怕。”
韩景轩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一边给她拭泪,一边轻声道:“我知道,眉儿。”
“他会死吗?”靠在韩景轩肩头的沈月眉,抬起头看着他问道。
“不会的,”韩景轩看着沈月眉,夜色中她眼中的泪光如星星般,亮晶晶的,“他是个好人,是个生命力非常顽强的人,是个求生**特别强烈的人,他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而且,有人正努力救他出来。”
“哗”一桶冷水兜头浇下,陈振中自第三次昏厥中醒来,他看着眼前面目狰狞挽着袖子手里挥舞着鞭子的警察,哆嗦着干裂的嘴唇,道:“别,别再打了,服了……”
“你不,不!”警察挥舞着鞭子,空中血肉横飞。
“我,我真的不是,不是什么**,你们不放我的学生,他们的家长还不吃了我,其中有黑帮的人,我,我谁也惹不起呀……”
陈振中知道,日本人想抓的是江老师,他不能让一个女人遭受这些,对于他,日本人并没有证据,他是搞行动的,不像江老师有些书会暴露自己。陈振中索性表现地很没出息,鬼哭狼嚎着,哀求他们别再用刑了,自己真的是无辜的,拿自己来换学生都是被学生家长逼得。就算杀了他也不出什么来。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受刑的时间,每一分钟都被痛苦拉长,不知外面是否已然昼夜轮转,他在这百般煎熬中度过了三生三世一般漫长的时光。
“如果你不是**,为什么知道刺杀东野的事情?”
“我那天,和同事一起,在北方剧场,看演出。”陈振中的头无力地垂在一边。
“那你怎么知道富李先生家里的事?”
“哈尔滨人,谁不知道他家呀……”
陈振中知道自己或许在劫难逃,但是心存一线希望,在审讯中,他现日本人和伪警察对他的调查一无所获,并没有找到相关证据,他和李老爷一家的接触都是私下里,现在一家人都跑了,也就无人知道了,至于东野的死,因为伪造成意外的样子,更是找不出证据来。日本人虽然残忍,但目前正在极力鼓吹王道乐土,他知道现在何老和江老师等人正为他奔走,联合教育部给警察局施压,陈振中平时的人缘还是很不错的,校长何老对他也极为赏识。
“,你的组里都有谁?你们的联络方式是怎样的?”
“我,我们组,有,五,五位老师,组成,分别执教一门科目,组成一个教学组……我是,我是组长……”
陈振中咬紧牙关不承认,他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即便为大义牺牲,生命终究是宝贵的,他不会放弃一分活下去的希望,哪怕眼下要忍受这灭绝人性的酷刑!
陈振中经受过一次,有了一些经验,当被折磨到死去活来时,人的意识也濒临崩溃,意志力不是足够强的人会进入一种麻木的状态,甚至一个不心就出卖了自己的同志,暴露了自己的组织。陈振中脑海里始终绷紧一根弦,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多米诺骨牌一旦推到,如果敌人顺藤摸瓜搜捕下去,可能导致组织的瘫痪,那东北三千万水深火热的人民,就更加没有希望了。
如果活下来,陈振中想,第一件事,要回家探望母亲,第二件事,要去上海,他只想紧紧拥抱沈月眉,陈振中开始出现了幻觉,他一步步靠近沈月眉的背影,所有时钟都静止,时间不再流逝了,只有越来越近的沈月眉的身影,还有微风中她的香。
&l;/div&g;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