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人声鼎沸,喊杀声不绝于耳,让躲入后院的王鳌永心惊胆战。城内有一千多清兵,发现赵军入城,必然会来搭救于他,可左等右等,却不见人马出现,反而喊杀声逐渐减小。赵军很快就会搜到后院,王鳌永不敢在等,无奈之下只得翻墙藏入士绅之家。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入城的赵军几乎没碰见任何像样的抵抗,青州被清庭招抚不过一个多月时间,谈不上什么忠心,所以城内清军在得知王鳌永失踪,诸多官员被擒后,立马鸟作兽散,有甚者摇身一变,就成了赵军部下。王彦在草草包扎之后,便指挥着士卒打起明旗,贴出安民告示。这时青州士绅才知道,青州城再次王旗大变,大家又成大明的子民了。见清军在青州已经大势已去,那些原本降清的官绅立马向赵应元表示屈服,王鳌永藏于清庭委派的青州道韩昭宣府中。此时面临赵军搜索,为保老命,韩昭宣便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将王鳌永献于赵应元面前。隔日赵军便于城外设坛,将王鳌永等剃发投清之人,尽数诛杀!一时间山东震动,抗清义军再次蜂起,离青州较近的乐昌,寿光等地的抗清武装首领秦尚行,郭把牌等人纷纷遣使青州,表示愿意听从赵应元号令共同抗清。为了扩大影响,赵应元又听从王彦之言,欲扶衡藩座殿,号招远近,然而衡王却是个脓包,早在七月间就已经向清庭献了降书,唯恐赵军拥其抗清,而惹来杀身之祸,只知“哭泣,眼肿如桃”。王彦见此气得不行,大家为你老朱家赴汤蹈火,身为太祖后人,却此般做派,着实让人寒心,这为他心上铺上一层阴霾。赵应元却不管这些,他只是要个名分,管你衡王愿不愿意,不来与他夺权更好。多日所见,也让王彦多少看清赵应元的军阀本性,可是为了山东抗清的大业,也为了梦中的画面不会出现,他还是必须为其出谋划策,一定要将清军挡下来。一晃十几日过去,赵军自攻下青州后,除了将滞留于外的老弱接回,就没了新的动作。这倒不是赵应元不想作为,而是实力有限,他不过四五百可战之兵,收降城内清兵后也不过一千五人左右,而且新降之兵多于老卒,军中不稳,他根本不敢有所行动。这日王彦正带人清点青州府库,却突然有人来报,说是赵应元紧急招他回去。王彦便放下手上的事情,随着来人迅速回到州衙,却见赵应元与扬王休一脸阴沉的端坐在前,他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八月十日杨王休南下,寻李化熙商讨归顺大明,乞要援兵之事。八月十四日,赵应元与王彦诈取青州,诛杀王鳌永。今日是八月二十九日,杨王休历经十九天时间,才返回青州。这些日子以来,赵应元一直春风得意,如果事态进展顺利,二人不会这般脸色,难道南方诸臣真的要坐视山东沦丧。“士衡既然到了,那扬大人就将事态说于他听听吧!”待王彦进来,让其座定后,赵应元阴沉着脸说道。“吾也没有想到,事情果然如同赵将军所言。”扬王休亦是面色沉重,慢慢的将此次南下发生的事道了出来。“吾八月二十日遇李化熙,言明归降之事,乞要援兵不得,随于八月二十二寻史都师于江北,苦苦哀求,亦不得支援。南方诸臣奉行联虏平寇之策,怕得罪清庭,根本不会支援山东,吾等已成弃民。”“什么?联虏平寇?”王彦大惊失色,心中猛然冒起一阵邪火。“腐儒误国!宋朝之谏犹在眼前,诸臣如此,岂不是坐看国土沦丧!他们不怕千夫所指吗?”自弘光登极,史公督师,山东之民无不踊跃思郊,南望王师,如盼时雨。而南方君臣却以大顺为贼,视清方为友,不顾民族大义,顿兵不进,千里河山拱手相让,陷遗民于胡尘,却自以为得计,能够坐山观虎斗,能够避免引火烧身,一味退让,实在愚不可及。“唉!吾也没有想到,南方诸臣,目光如此短浅,如此迂腐。”扬王休一声长叹,三人不由得陷入沉默。片刻后赵应元才开口道:“事已至此,本将前无所依,后无所凭,只靠营中孤军,恐难以面对清庭反扑,二位可能教吾啊?”赵军占领青州后,虽然扩充了不少实力,可一旦清兵南下,就凭手中一千多人马,无论如何也没有保住青州的可能。王彦在经过刚才的气愤后,已经慢慢冷静下来,夺取青州向南方请援是他的谋划,如今事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想出补救之法,以赵应元的为人,必然不会在相信他,山东抗清之事说不定就彻底败坏了,而王彦是绝对不允许这一切发生地。可是如何来解决眼前困境,赵应元又是十分有主见之人,王彦却需要技巧。“将军!晚生有上中下三策,可供参考!”“既有对策,士衡可速速道来。”赵应元闻言不禁有些期待,正了正身子道。“可先言上策!”“上策行险,但如若成功,却收货最大!”王彦微微行了一礼,徐徐道来。“将军当速发大军,直扑济南,乘清军尚未南下,控制整个山东,而后整合诸路义军,当有一战之力,若能抵挡清军,通侯之賞,当不在话下。”“发大军直扑济南?”赵应元一阵思索,犹豫片刻后道。“吾军中降卒重多,尚未归心,大军不稳,况且济南乃是坚城,如不能下,必然军心动摇,到时候青州再失,吾岂不又成丧家之犬。此计不妥,士衡可言下策!”王彦心里不由得一叹,如今清庭在山东兵力空虚,加之诛杀王鳌永后,义军再次蜂起,山东动荡,济南方大猷手中根本没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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