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的眼光,笑着走开了。
真真是自作孽!萧暮雪在心里苦笑:浪费食物又浪费钱。她擦了擦嘴角,靠在近旁的树上喘气。街上灯火更盛,人也越发多了。叫卖的和要买的都扯着嗓门话,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卖得酣畅,买得痛快。有了年纪的人三五成群,摇着蒲扇,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为的不是买,而是趁着纳凉出来看看热闹;年青人聚在一起,推杯换盏,吆五喝六地拼着豪气,争做英雄。待到杯盘狼藉的时候,一个个东倒西歪,哭哭笑笑,仪态尽失,没有半分英雄的模样;至于孩子,要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便不再关心旁的,只一心一意地守着那东西,一心一意地玩耍。也许,只有在他们的世界里,才没有阴谋和算计,人心才是纯粹而不掺假的。
花店里黑漆漆的。秦素素生完孩子后,一心只想做个好妈妈,无心再打理花店生意,便将花店改成了出租房。萧暮雪住一间,傅雪峰空出来的房间已经租了出去,只是这新房客至今没有出现。
萧暮雪开了灯,将背包扔在茶几上,习惯性地朝旁边的房间看了一眼:傅雪峰不在,房客也不在。她叹了口气,回屋洗了个脸,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又给自己灌下大半杯水,才出了门。
公园里蚊子太多,人却很少。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撒下一地洁白的光,在天与地之间扯起了一层透明的纱。沉沉树影浮动在这纱的浅影里,摇曳出一派亦真亦幻的黑白风景。
一座背靠山石的六角凉亭周围,茉莉花开得正艳。
姚慕白站在凉亭中间,看萧暮雪越走越近。她身材清瘦修长,长发披肩,明眸如画,眉眼之间明月清风,还是当年模样。
萧暮雪甩动着手里新摘的柳条,边走边打望,将这园子里的美景看了个干干净净。她在离姚慕白五步开外的地方站住,点了点头,没有话。
姚慕白艰涩地开口了:“暮雪……我……”
萧暮雪玩着柳条:“有什么话你直就是,不用这样。”
姚慕白看着她月牙色的脸庞,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起。
“你找我来,肯定不是为了一起看风景的。如果你不,那我帮你?”萧暮雪挑了挑眉,“你应该不是这样没勇气的人吧?”
“对不起!”
“对不起?”萧暮雪笑了,“对不起什么呢?你又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不过是顺应了内心的想法而已。人都是要为自己考虑的,这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我有我的无奈,你不要怪我。”
“我有什么立场怪你?我来是想求证一件事:你是不是要和周林汐结婚了?”
姚慕白沉默片刻后:“是的。”
“你是自愿娶她的,还是被逼的?”
“我……暮雪,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我娶她不过是因为……”
“你是自愿娶她的,还是被逼的?直接回答我。”
“自愿的。可是……”
“既然是自愿的,那我祝福你。至于你出于什么原因,又有什么打算,都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不过,既然要娶她,那就好好爱她,别三心二意。”
“我们……还能不能做朋友?”
“做朋友?你不怕别人发现你和我们家的关系?”萧暮雪慢慢地将手里的柳条编成一个圈,“从你那些话开始,我们之间,就注定了只能是陌生人。”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对十字架耳坠,“这是你当初让我保管的,完璧归赵。”
姚慕白眼里痛苦隐现:“终究,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萧暮雪走到他面前,看到他眼睛深处。月光下,姚慕白漆黑的眼里没有自己的影子:“如果你现在放手周林汐,跟我走,我就原谅你。你做得到吗?”她的目光在姚慕白的脸上打了几个转,目光清冷,“你做不到,因为你舍不得,你舍不得放弃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原谅你?当然,我也不会怪你。因为从今往后,你对我来,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不会再浪费半点感情在你身上。”她收回目光,将编好的柳条端端正正戴在姚慕白头上,“其实我该谢谢你的。若不是因为你,我也许坚持不到现在。这样想起来,我们算是扯平了。从此以后,你我互不亏欠。”
姚慕白被得无言以对,只能对着一地月光叹气。
萧暮雪的目光落在近旁的一丛茉莉上,眼里泛起濛濛水雾。终于,她忍不住伸手轻抚姚慕白深锁的眉头,嘴角眉梢流淌着无限柔情:“哥,你知道吗,我曾经无数次地许下心愿:如果有来生,我要更早地和你相遇,而且,绝对不会松开你的手。我要你陪我一生一世,不,是永生永世……现在想起来,我的那些愿望不过是个笑话。”
姚慕白的眼泪流了下来。
“原以为,会是彼此一辈子的牵挂,没想到,却只有这露水般的缘分。既然你不想别人知道你的过去,我们萧家人自然不会多嘴,你大可不必担心,也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萧暮雪后退几步,将自己藏进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今日一别,从此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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