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云赶着金三仙,也不知追了多少时日,追着追着不觉闯入一片石头林子,只见石头林子生得千奇百怪,鬼斧神工,只如一片石头的海洋。其中或高或矮,或大或,或粗或细,或方或圆。如佛陀,如神灵,如仙人,如妖魔,如鬼怪,如男人,如女子,如老人,如孩,如父子,如母女,如兄弟,如姐妹,如伙伴,如情侣,如师徒,如主奴,如富人,如耕夫,如士,如战将。如梁柱,如磨盘,如牛羊,如猪狗,如鸡鸭,如鱼鹅,如飞禽,如走兽,如豺狼,如虎豹,如大熊,如野象。如灵芝,如蘑菇,如蟠桃,如梨子,如南瓜,如佛手。如立如站,如坐如卧,如躺如睡,如蹲如靠,如搂如抱,如踞如躬,如屈如伸,如爬如跪,如引如牵,如扶如携,如拉如推,如跪如走,如醉如痴,如想如思。原来是路南的石林。二人如猫捉老鼠一般追入石林,只如波涛中的两片树叶,顿时晕了,没头没脑乱闯乱窜。金三仙时而跳上,时而跳下,时而旋左,时而转右,只如一只灵活无比的跳蚤。铁云紧追不舍,也只管跟着起伏跳纵,不追到金三仙绝不罢手,只如他的影子一般。二人连奔数日,早累得摇摇晃晃,但仍自拼着余力奔走。
铁云年轻气盛,又仗着功力深厚,心中不服气,心想自己身强力壮,不会赶不上一个瘦如猿猴,年过五旬的窃贼,虽然累得浑身仿佛已经散架,但仍自凭着一腔硬气紧追不放。金三仙见这少年瘟神似地跟在身后追了数日,仍然甩他不掉,心中大骇。此时又累又饿,体力渐渐不济,奔走速度逾来逾慢,好几次险些被铁云扑上抓住,好在逃命心切,又发足狂奔,又借着林中的怪石躲避,方才使铁云奈何他不得。二人捉迷藏似地追扑了多时,不觉眼光缭乱,头晕目眩,好不容易绕出石林,朝东南方向而去。
二人又追跑了多时,忽见前方渐渐出现一条金黄细线,正好处在天地的交缝之间,越往前走,那条细线渐渐宽了起来,越来越宽,越来越大,飞临其上空,二人才发现原来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油菜花,原来却是滇中一个叫罗平的坝子,其间遍种油菜花,于三月间开放起来,烁金流丹,只成了一片黄色的海洋,直铺向远方,连到天上,二人顿时置身于黄潮金海之中,仿佛两只微不足道的蜜蜂,顿时没于其中。
金三仙施展草上飞的绝技,铁云亦使出踏雪无痕的功夫,踏着菜花,一路向前。铁云逾追逾急,心想不把金三仙制服,宝贝就无法到手,但尽管他如何卖力,却始终隔着金三仙三四尺左右,再无法拉近距离,够又够不着,打又打不到,心中火起,不觉间伸手在怀中碰到几锭银子,心中一喜,便掏了一锭,照着金三仙身影打去,金三仙听身边风声甚急,知有飞物袭来,忙缩头哈腰,躲过飞来的银子,一边口中叫道:“好子!你真大方,用银子来砸金爷!”
铁云见他飞逃中仍能辩认出击打之物,又是气愤,又是叹服,径自不顾,只把银子接二连三打出,金三仙连连几个翻飞,躲过银子,铁云连打数下,只把身上的银子都打光了,再无可打之物,金三仙大叫道:“好子,金爷知道你身上还有块铁牌和一支剑,可尽管扔来暗算金爷!”
铁云怒道:“恶贼看打!”将手假意一扬,金三仙以为铁牌又要飞来,忙猫身一跳。铁云又高叫一声:“看打!”又将手一扬,金三仙又翻身一跳,却并无物事飞来,心下疑惑,只听铁云连连喝叫:“看打!”又不敢不躲,这样连跳数下,仍不见物件打来,心下顿宽,心里道:“这子黔驴技穷,虚张声势!”当下不再理会,发足狂奔,却听铁云又高叫一声:“看打!”一件锐器呼啸而来,金三仙情知不妙,忙飞身狂躲,却听又一件物件紧随而来,两件物器前后袭来只有分毫之间。金三仙先前为铁云麻痹,避得了前头飞来的剑,却避不了后面飞来的铁牌,后腰上打个正着,怪叫一声,往菜花从中摔落下去。铁云袭击成功,心中大喜,猛掠上前,一头欺至金三仙身后,一把向他擒去。金三仙虽然挨打,亦非等闲之辈,心知保命要紧,便把包裹向后一送,一招“金蝉脱壳”,硬生生从铁云腋下滑脱出去。铁云一把抢过包裹,却见金三仙身影连爬带滚,直在菜花丛中犁出一条深沟,往远处逃去。
铁云夺得包裹,一阵狂喜,栽倒在地,顿时一动不动,累得休想再挪动半分,躺了多时,方才挣扎着在菜花中寻到铁牌和剑,又寻到几锭银子,揣在身上,摇摇晃晃朝外边走去。走了多时,方才走出菜花地,在村庄中寻得一户人家住了,休养了几日,恢复体力之后,一刻也不敢停留,直往乾坤进发。此刻重新夺得宝物,不觉心旷神怡,飘然若仙,数日来的凶险和劳累,全都化为乌有了。
这一日天气已晚,乔三笑就在养略堂中处理帮务,忽听弟子来报:“丐使铁云求见!”
乔三笑大喜过望,忙道:“快让他进来!”
铁云进入堂内,对着乔三笑跪下道:“弟子铁云!参见帮主!”
乔三笑按捺不住心中狂喜,问道:“铁云,我托付给你的事都完成了?”
铁云道:“弟子托帮主的福,已经完成了!”当下把包裹打开,把两个木盒奉上。乔三笑双手颤抖,打开盒子,只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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