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底,一半沐浴蟾光,白如银海,一半惝恍埋在黑影,凄冷渗骨。
微风带动着枝叶摇曳婆娑,岑清追来,看见赢万里侧身躺在谷底花草之上,秀发铺地宛若丝绸光亮。
岑清安静走近并不做声,只是与赢万里并头躺在一块’清枕在赢万里那头瀑布般的黑发上÷光缘由,银亮如雪,岑清掐断地上碎小花朵洒贴在赢万里的头发上,好若点点繁星装饰着头顶黑幕。
“你压着我头发了。”赢万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是故意的。”岑清并不抬头,还是压着赢万里的头发’清又往赢万里身边挪动,贴紧赢万里。
赢万里背着岑清,在笑,笑得憔悴。
岑清翻身侧卧,她伸手去把赢万里被黑发挡住的脖颈裸露出来,玉颈生香,岑清伸手去触摸,赢万里一个激灵,埋怨道:“好凉!”可也并没制止,叫岑清把手拿开。
岑清把脸靠近赢万里的脖子,鼻尖几乎触及到她那白皙肌肤,鼻尖被赢万里身上独特的香味幽幽萦绕,把岑清勾住。
“都给忘了,抛之脑后,别再想了。”岑清吐息好像黏在赢万里肌肤上,温润。
赢万里不语。
岑清搂过赢万里纤细腰肢,她像块冰,她好凉,沁心的凉。
“虽在以后,但是是真心爱你的人,值得你爱的人……在往后。”
双关,暧昧又直白的。
赢万里握住岑清的手,岑清被一抹冰凉惊到,那是赢万里手上的紫玉镯,那是大巫的配饰。
赢万里半晌道:“眼前一塌糊涂,我不配这往后了。”
因是背对着岑清,岑清不知赢万里脸上是什么表情。
岑清心里鼻尖都是酸楚,她往赢万里脖颈之上轻落下一吻,与此同时,一起落下的还有一颗晶莹如珠的泪。
山谷幽香配合着赢万里发丝清香,肌肤甜香,含糊迷离。
朝阳从云端破出,山谷底下,只事岑清一人’清醒来,不见赢万里,身上铺盖着大巫的丁香绣袍,手腕上是大巫的紫晶玉镯。
风过山谷,哀婉有声。
“你为什么自己走了,你扔下过往,为何也将我一同丢掉……我也是你要抛弃了断的过往吗……”
岑清那滴泪冷冷的砸在紫玉手镯上,淙一声,清脆。
岑清杀了蓝桦。
她不说是为赢万里报仇,她说:“仅仅只是我恨你罢了。”
“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了。”
“你知道吗,我当初恨不得立刻手刃了结了你。”岑清冷笑,惨淡瘆人,蓝桦怕得不禁往后退步。
“但是我留你苟活,整整十二年。”
这是在岑清大巫的加冕仪式开始之前。
“我一直等到如今,我想让你死的痛苦,可什么会让你痛苦?就等你功成名就,坐拥一切,人越是对凡世有所留念,越是死的痛苦。”
“可是我觉得这还不够痛苦,我得想办法折磨你不是吗?”岑清笑得残忍。
“我不知道你和谁生的她,能让你这么疼她。”语罢,岑清挥袖扯拖过来姬兰,这时候的姬兰又是和陆离差不多的年纪。
蓝桦开始挣扎,几近哀求,“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的错,千刀万剐都让我一人受过,你把孩子牵扯进来做什么!”
看蓝桦痛哭流涕,岑清笑得得意。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她是无辜的。”
“你放心,我不会杀她的,我只要你们那帮人的性命,这我算的明白。”
“你让她走,让她走啊!”蓝桦下跪乞求,姬兰虽不知缘由,但也吓的哭出来。“你最疼爱的女儿痛苦,你也会痛苦吧?虽然于她不公又残忍,但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比这更折磨你的了。”
“你放了她!求求你!看在我们师出同门的份上!师姐求求你了!”
“师出同门?师姐?”岑清冷笑,“我只有一个师姐,还被你害了!害的好苦!”
蓝桦理亏,哽咽流泪。
岑清深深吸一口气,道:“我只是让你女儿来做个观众,做个见证,让她看着你死,就这样。”
蓝桦说不出话来,只是抽泣,模糊糊的把岑清名字叫了一边又一边,恨的咬牙切齿,悔的撕心裂肺。
“你该知道,这一切的苦痛都是你自己招致来的。”岑清把大巫的手杖抵在蓝桦脖子上,又慢慢滑上下巴,那杖末端锋利又冰凉。
岑清放下手杖,“我可舍不得让你的污血沾在这上头。”
手起刀落,尖刀扎进蓝桦心口,蓝桦面目痛苦狰狞,跪地而死。
岑清当着姬兰的面,利刃刺穿蓝桦的心脏。
岑清转对姬兰说:“对不起,姬兰小姑娘,你的妈妈让我杀掉了。”
“我是故意的。”岑清笑得嚣张。
姬兰哑着声音哀嚎,泪如雨下。
“你还记得有个叫赢万里的人吗?从我身上能看见我师姐的影子吗?”岑清问姬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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