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把脸颊上的碎发挽到耳后,笑得还如当年那样放肆不羁。
“你不如跟我一起做事。”何溪发出诚挚邀请,陆离道:“何老板说笑了,我算数题目都做不好,哪是做生意的料,会让老板赔本的。”
何溪又给她倒酒,把杯子递于她,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用试,有些事不合适就是不合适。”陆离接过酒又一饮而尽,全无优雅可言。
不适合吗……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何溪总是误会陆离。
何溪心尖是一阵刺痛。
“我不打扰耽误何老板了,我走了。”陆离走了两步,又掉头回来把手里酒杯放到桌上,停顿一秒,笑岑岑又倒一杯,仍是一饮而尽,嘻嘻笑道:“多谢。”
陆离要走,何溪一把扯住陆离的手,
“陆离,你住哪里?”
“住哪?居无定所。”陆离那笑还一如既往的可爱。
“他们还在追你,不会就此罢休,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
“那还得劳烦何老板给我掩护?这多不好意思,净给何老板添乱。”陆离那双眼睛在灼灼闪光。
“不要再叫我何老板。”何溪故作凶恶瞪陆离一眼。
阴霾天气蒙蒙,淅淅沥沥下起来小雨,有风微凉。
何溪脱了外套搭在陆离肩上,展鸿湄打着大伞为这二人挡雨,陆离登上何溪的车躲过追踪。
“就前面把我放下来吧。”陆离指着前面路口说。
“我们好久不见,不能叙叙旧吗?”何溪道。
“旧事还有什么好说的。”陆离望着窗外,心不在焉。
“去我家坐坐吧。”
车不停,陆离也没法,“既然何老板盛情邀请,我不再拒绝,有幸到何老板家作客。”
“都说了,不要叫我何老板。”
“好的,何老七。”
语罢,二人笑作一团。
三年明明是那样漫长,可当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那分别恍惚好像只是三天。
何溪还像当年一样喜欢着陆离,陆离还是像当年一样,不敢承认她喜欢何溪。
浅红瓦,白灰墙,大门气派,门厅挑高,石砌拱窗回廊,汉白玉石柱,镂空雕花窗,因为讲究对称而突显沉稳。
窗外的雨越下越着急,越慌张,看得人也烦躁。
陆离何溪二人并坐沙发上,雨水溅落在钵上,急速划过,匆匆仓忙。
“这雨滴是你,这一滴是我,看看哪一个先跑到最底下,谁就算赢了。”陆离童心未泯,忽然提议这样的游戏。
陆何两人聚精会神看雨滴流动,期待结果,紧张地几乎要屏住呼吸——不想二滴水未流至窗底,竟中途汇合成为一滴而流。
陆离何溪不语,都各自看向别处,沉寂半晌,两人都止不住的笑出声来,笑声萦绕这偌大的厅室,久久不散。
快到饭点,何溪问陆离想吃什么,陆离道:“来蹭顿饭那还挑剔,我一不忌口二不挑食,有什么吃吃什么。”
陆离不在意那端来饮品的侍女,一个后退撞洒酒水,听得钵砸落到大理石地板上的清脆声。
陆离酒红长裙湿水显得暗红,斑驳一块难看。
何溪要骂那侍女,陆离忙扑过来捂住何溪嘴巴,她说:“是我是我,我知道我知道,是我眼瞎,留点面子别骂别骂。”
何溪被陆离捂住嘴巴,笑都不自由了。
花洒猛得喷出来的第一束水冰凉,直刺陆离心口,刺得陆离一个冷颤忙退后一步逃避,冷的陆离脑海里浮现刀光桨,血雨腥风。
水温变暖,水流从陆离头上倾泻。
陆离回忆起当年,孤行千进百时候,她、段素绢、石磊被何溪邀请过去洗澡的事情。
虽然过去很久了但是陆离还能清楚的记得,那时候水的温度与触感。
陆离换上何溪为其准备的新衣,蓖麻蚕丝面料轻柔爽滑,陆离以为那下装是裙子,不想是件宽松长裤。
琥珀颜色是孤行总队服的颜色。
陆离洗换完毕,那侍女走上一步,轻柔声音,说一会就用餐,麻烦她等待。
陆离跪坐在客厅靠窗的软榻上,开一道缝隙听外头雨声,不知什么时候雨声能给陆离安心。
风往屋里钻,吹乱陆离头发,把陆离的脸都蒙上,陆离也不管。
陆离看见展鸿湄为何溪撑伞,上车,那车不知要驶向何方。
在酒庄,陆离和何溪拥吻时候,陆离心跳声好急,她害怕何溪听见,害怕何溪知道,她的情丝不知怎么又回来了。
陆离害怕面对,她只有装傻逃避。
“湿着头吹风你也不怕感冒。”
那声音轻柔,像三月的春风。
陆离回头,面前站着个娇俏美人,年龄比自己大些。
那真是腮凝新荔,鼻腻鹅脂。
陆离不知她是何人,不过看这优雅气质不猜也知道是何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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