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台的安排很到位,扮演-诱-敌角色的鞑靼骑兵十分敬业。*******************************************************************************************************************
十天时间里,征讨大军先后遇到四支鞑靼骑兵,均为两三百骑,披甲执锐,貌似勇猛,却一触即溃。
兀良哈斥候发现两处营地,帐篷和锅灶的痕迹犹在。为让明军相信鞑靼的主力就在前方,阿鲁台大手笔的送出一个重量级俘虏,本雅失里帐下尚书。
比起之前抓到的百夫长,这名鞑靼尚书的级别更高,掌握的情报定然也更多。
做了明军俘虏,鞑靼尚书十分自觉,不需要-威-胁-利-诱,更不用锦衣卫登场,有什么说什么,肚子里的存货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本雅失里无能,阿鲁台不得人心,小臣愿归附大明,为天军带路!”
自动自觉,觉悟实在是高。
实际上呢?
不用孟清和拍脑袋回忆历史,军中的几名锦衣卫异口同声表示,此人貌忠实奸,不可信。
“永乐四年,卑下曾随使节出塞。此人是鞑靼尚书不假,却非本雅失里帐下,实乃阿鲁台心腹!”
锦衣卫言之凿凿,就差发誓,言若有虚,脑袋摘下来给总戎当球踢。
“此人确有可疑。”
徐辉祖升帐,召集众将,孟清和也在被召之列,有幸参加魏国公支持的军事会议。
“以诸位之见,该当如何?”
右军主将,同安侯火真是急性子,暴-脾气,直言,既然人送上门来,不如就照他说的,一路追上去。
“有埋伏如何?凭借十几万大军,还怕了他们不成?”
话相当有气势,却只有两三个人点头。
余者多是皱眉肃然,明显不同意火真的观点。
“以属下之见,此人九成是鞑靼派出的细作,目的即为引大军入歧路,或在险要处设埋伏。我等身负皇命,破敌心切固然不错,然不可过于焦躁,一旦落入敌人圈套,即使能取胜,也是残胜。”
前军主将,武城侯王聪为人严正,用兵谨慎,虽未当面驳斥同安侯立功心切,不顾大局,却透过言语暗中提点。凭两人往日的交情,火真不会同王聪生了嫌隙,反倒会加以自省,暗暗思量,他是不是真的考虑不周。
边军日强,给了将领更多的自信,难免会生出傲慢情绪。
徐辉祖曾同朱棣为敌,差点断绝了燕王的称-帝之路。遇上燕军中的老资格,靖难功臣名册上的人物,多少有些顾忌。如果话是他说的,百分百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总戎,是属下冒进了。”
“同安侯也是为陛下计,本帅怎会责怪。然依武城侯所言,大军在外,远离中原,行事谨慎总无大过。”
“是!”火真抱拳,心服口服。
徐辉祖继续道:“自大军出塞,至今已有三月。所遇小股骑兵,多为鞑靼疑兵-诱-敌之计。可言寸功未立。”
此言一出,众将皆有赧色。
“鞑靼尚书恐为细作,不可轻信。然过于谨慎,止步不前,亦非本帅所愿。”
话到这里,众人都听出些不一样的味道,双眼开始发亮。
“日前,本帅得兴宁伯献计,又同定国公武城侯等商议,定下破敌之策。”顿了顿,徐辉祖环视众人,“以借鞑靼设伏之际,寻得本部所在,将计就计,一力歼敌!”
徐辉祖的声音不高,气息却相当浑厚,每一个字都似从胸腔中发出,在众人的耳边回荡。
“可有异议?”徐辉祖的目光再从诸将面上扫过,见无人出声,单手扣在腰间佩刀之上,道,“既如此,众将听令!”
“是!”
“明日寅时三刻,左军前军-拔-营。马裹蹄,人衔枚,不得惊动营外鞑靼斥候,沿河北上,自有兀良哈游骑在前方接应!”
沈瑄同王聪出列半步,齐声道:“属下领命!”
“本帅自领中军在前,右军后军压尾慢行。”徐辉祖冷笑道,“既有鞑靼尚书为我等引路,便随他走一遭!”
“总戎不可!”后军主将,武安侯郑亨急声道,“属下愿领后军在前,总戎乃大军统帅,立于大纛之下,不当以身犯险。”
“我意已决。”徐辉祖抬手,止住了郑亨的话,“本帅不为饵,如何能让贼子确信,我等已入瓮中?”
“总戎还请三思!”
“不必再说,依令行事!”
“总戎……”
众将还待再劝,徐辉祖陡然起身,豪迈大笑,“自洪武十八年,吾奉命北疆练兵,西南-平-叛,经大小战阵无数,遇胸有谋略善使兵法者,不可计数。鞑靼太师阿鲁台,不过残元一虏,蒙天子恩德,仍不自足。敢以贫瘠沙漠之兵,衅大明之威,施以拙劣小计,自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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