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猛地一缩,轻轻一哼:“不过是带她们进宫见见世面,哪有郡主说的那么严重?”
“我也没说一定有,只是,话总要说在前头的,要不然,事后谁都不认帐我又找谁去哭?”华青弦说得理直气壮,老夫人一时竟让她呛到说不出话来。
夜老夫人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从来没有哪个晚辈敢这么跟她对着来,偏偏华青弦的身份说上不上说下不下,她不是不可以强行让她低头。只是,这一屋子的老老少少,真正跟自己贴心的只有身边两个小丫头,如果真的硬碰硬,她不一定有完胜的把握。夜老夫人聪明一世自是不愿糊涂在这一时,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华青弦肯带她的人进宫,只要她算好的每一步都按部就班,总有一日,她会看到华青弦痛哭流涕地跪着来舔自己的脚。
她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她会好好地等着。
眼一眯,夜老夫人又开发话,华青弦身边一直没哼气儿的夜云朝突然不咸不淡地对华青弦说了一句:“最近边关告急,岳父的脾气本就不好,万一发起火来,为夫恐怕要坐着轮椅上战场了。”
闻声,华青弦差一点就绷不住了,但还是配合地作着戏:“啊!那……那怎么办呀?”
噗!他夜云朝是什么身份?别说他现在还对外宣称‘残’着,就算是他没残着,摄政王也调不动他啊?还坐着轮椅上战场,那不是开玩笑么?
“赶紧走吧!让岳父等急了可不好。”
华青弦不动,还故意在那儿扭扭捏捏:“可宫里都递了牌子进去了,太皇太后那儿……”
夜云朝似是不耐烦,很粗鲁地打断了她:“姐姐那儿改天我亲自带你进宫谢罪便是。”
一听这话,华青弦真的来劲了:“这样……可以吗?”
可以吗?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哇靠!他这么牛叉她怎么不知道?那可是皇权啊皇权,可他居然敢无视?而且,这种被宣召后拒进宫的事也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他究竟还想吓她多少次?她嫁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人还是神?
“有什么不可以的?”说罢,他自行转过轮椅就要走,见她还忤在那儿,他好看的眉头微微一挑:“还不走?等着过去吃晚饭么?”
华青弦憋着笑意,赶紧闷头追了上去,从天雨手里接过夜云朝的轮椅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梅园。
看着她们渐渐消失的背影,夜老夫人双拳紧握,唇线一沉,将嘴抿成了一条直线。
华青弦说了那么多她也没有怕过,可夜云朝一句边关告急她就真的怕了。夜云朝再会带兵再能打仗,摄政王也绝不敢在这样的时候让他带兵去打仗。可夜云朝不能去,夜家却还有其它人能去,到那时,只要夜云朝一句话,她的亲生儿子就要远赴边关浴血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她不敢想象,更不敢轻易拿儿子的命去堵,是以,就算明知道夜云朝说这些可能是虚张声势,可她还是不敢去阻拦。
她怕呀!怕万一是真的,那可怎么好?
——
憋了一路的笑意,直到上了马车华青弦才终于释放开来。
猛地一阵爆笑过后,她狠狠赏了夜云朝一记香吻:“阿十,你太靠谱了,简直是给力死了。”
一记响亮的啵声之后,小颜捂住了眼:“羞羞脸,羞羞脸,娘亲爹爹羞羞脸。”
囧!太激动了,忘记车里还有两个幼儿,她这动作确实有些出格,她检讨她忏悔,可是她还是想笑,特么的方才阿十太帅了,她实在是忍不住要奖励他一下啊!
小羿一如即往地冷着脸,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只是,破天荒地也问了她一句:“娘亲,什么叫靠谱?什么叫给力死了?”
“就是说这家伙太靠得住了,太厉害了的意思。”
来这里这么久了,可有时候华青弦还是会习惯性地用自己习惯的那些语言,虽然孩子们听不懂但却并不排斥,有时候还会现学现卖地用一用,时间长了她自己也就松懈了,就算是说漏了嘴,她也会大大方方地解释给孩子们听,她这样坦然的态度反倒让孩子们更容易接受她的与众不同。
小颜终于松开了捂在眼睛上的小手,红着小脸好奇地问:“为什么娘亲说的话都那么奇怪?”
“呃!啊!那个,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这理由极烂,简直是漏洞百出,小羿的眸光刷地一下过来,华青弦心虚地扭开了脸。
她不停地对夜云朝眨巴大眼睛,示意他赶紧找话题把这事儿揭过去。可惜某人不干,还不要脸地指了指自己的另一边的脸,示意她要再亲一口。方才是忘形了,此刻她自是不肯,只得自己没话找话:“阿十啊!咱们就这么回王府真的可以么?万一太皇太后怪罪下来……”
“姐姐又不会怪我。”
“你……故意气我是不?”
“你不相信我的话,还怪我故意气你?”
他哪里想气她?该说的他早就说过了,是她自己对他认识不够,信心也不够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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