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禁心惊:族长明明暗里下了死令,除了圣女外,自小便不许传授月族人任何武功和毒技,所以他们才有信心纵使只有二人前来,只要寻找了机会,也定能把人带回去,而竟不曾想月笙他竟有着如此可怕的功力,这般说来,他原是早在巫谷之时,已经生了疑心来。。。,想来也是,他自小体质便好,族长也曾怀疑他未喝下过怨尸蛊,但每逢月圆,他的症状也与其他人别无二致,本以为他是寻到了月缪潭,医好了身上的蛊,才活了这么多年。。。
“今日姑且饶过你们,回去告诉你们族长,再敢打她们的主意,下场,犹如此石!”话罢竟抬手劈向身侧与其等高的一块巨石,只一声闷响巨石顷刻间便已塌陷,更是碎成粉末往四周散开,几个浪头打过,与沙石混在一起,哪里还寻得出痕迹,而那块巨石,更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女子的眼神中满是惊骇,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似是自语:“他竟,呵呵,他竟练成了碎心掌...哈哈哈哈...”到最后竟发出一阵阵近乎癫狂的笑声,身躯缓缓的随着树干滑到地上,神情恍惚:“他...他的心竟早已随着她去了?”
一侧的男子也没心思理会她这副疯癫的模样,只身形不住的颤抖,已知右臂已经作废,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这无异于要了他半条命,思及若是回到巫谷,纵然逃过一死,只怕从此也是个无用的废人,后半生更是要活在日日被蛊虫啃噬的痛楚中,便咬紧了牙关,自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强自聚集了体内乱窜的内力,以一种极其怪异却是极快的步法往月笙背后刺去。
月笙哪里料到这男子竟如此死不悔改,竟然打算玉石俱焚,当觉察到身后凛然的肃杀之感之时,已是闪躲不及,眼见无法全身而退,月笙身形微转,欲伸手夺过他手中的匕首,男子本就是左手持着匕首,并不顺手,几招之间便被月笙夺了过去,只是月笙的左臂却在争夺中被滑出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来。
“哈哈哈哈哈哈!”男子脸上满是怪异的笑容,因方才强自聚集内力,嘴角不住的流出浓稠的鲜血,身形摇晃的立在那里,却未再有任何动作,只是紧紧的锁着月笙。
月笙冷瞥他一眼:“不知好歹!”状似轻轻一掷,那匕首已是直直的插在了男子的胸口处。
男子怔楞了一瞬,瞳孔便蓦然收紧,闪过无比惊恐的神情,张了张口,似乎连声音都不能发出,面部扭曲着,只低着头望着胸口处闪着寒光的匕首,月笙见状不由大骇,那男子的胸口处竟流着乌血,且胸口的血肉快速的被腐蚀着,转眼间竟已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黑洞来,人也已跟着直直的倒了下去,落在浅水处,溅出无数水珠,周遭的江水迅速被染成诡异的暗色,伤口以一种肉眼看的见的速度蔓延着,若不是被浪声掩盖,还能听到滋滋的声响。
月笙回过神,忙的撩起袖子,这才发现手臂处也正被腐蚀着,只是毒性还未蔓延至心脉,伤口又极浅,这才发作的慢些,但见此情况,最多只消半个时辰,下场也定与那男子无疑!
但也只惊慌了片刻,便恢复了那副面瘫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去陪你,可好?”月笙垂着已经麻痹的胳膊,走到甲板边沿处,望着明亮了一些的月亮,似是解脱的喃喃道。
月亮似乎是不赞同他的话,钻进了云层中,不消片刻已彻底隐去了身影。
月笙嘴角带出一抹苦笑:“对,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要帮你照顾着她。”
话罢便弯身掀开甲板,原来这船板竟是有夹层的,从里面拿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深呼一口气,把真气都转移到丹田处,缓缓抬起了右手中的利刀,便要往左臂挥下去。
“等一等!”带些空灵的声音随着浪声一同传到了月笙的耳中。
有些惊异的转过头,便见北堂雪手中捧着镶着半截白色蜡烛的烛台,立在船舱口,在苍白的烛光映照下,神色虽然还算坦然,但还是隐隐透着一股怯意。
月笙望着这张,虽还未长开,但也十分漂亮,且与那人有着七分相像的小脸,竟鬼使神差般的放下了手中的短刀,一时也不考虑毒性正在蔓延,是否会伤及性命。
北堂雪向来浅眠,虽然他们发出的声响并不算大,且有浪声掩盖,但她还是醒了过来,虽然并未听清,且未听懂他们说的话,但对这名唤月笙的船夫还是有着八分信任的,至少他不会伤害自己和璐璐。
“林叔给我们带了好些草药,我这些日子也跟他学了一些,我帮你看看。”北堂雪走上前,话中虽没什么笃定,却带着一股自信。
月笙缓缓的摇了摇头:“这并不是普通刀伤,那匕首上头啐了剧毒。”
北堂雪也不言语,放下烛台,轻手轻脚的走进船舱,纤细的胳膊竟提了几十包药材出来,费力的放到月笙跟前,弯下身一种一种的摆放在甲板上,有些心虚的道:“我先给你试一试,若实在解不了这毒,你再,你再断臂吧。。。”
船夫闻言忍不住扯开了嘴角,这不试一试总不会死心的性子,还真是自她那里传承的一成都未落下。
北堂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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