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球形状的大珠子,手掌一个上下翻动,那珠子便漂浮到了北堂雪上方,只听他念了一串古怪的咒语,那珠子咻的一声竟钻进了北堂雪的身体之中,白无常见状一阵肉疼,这灵物可是自己花了大把功夫才搞来的,如今竟白白便宜了这个小丫头了,唉,算了算了,她现在这副模样也是自己害的,就算是补偿她便是。
不消片刻,月色便颓然变淡,渐渐恢复了原来的玉白之色,雨势也渐渐小了起来。
黑无常这才松了口气,两指捏出符咒,抛入空中,凭空便出现了一道奇怪的图案,泛着闪闪的金光,又取出手中的招魂杖,望着符咒处挥去,杖下生风,符咒便浮在了北堂雪正上方,原本是巴掌大小,竟渐渐与她的身体成了等大,符咒的形状渐渐也发生了变化,像是藏着无数个画面,影影绰绰的人影攒动,九成皆是北堂家父子的身影。
白无常见状笑了笑:“这北堂小姐的人生还真简单,左右就这几件事。”
“她本就只是这丫头寄在这个时空里的一缕散魄而已,思想本就不全。嘿!我说你还愣着做什么!想不想回去了?”
白无常这才笑嘻嘻地上前,踩好脚下方位,二鬼便口中念念有词,那符咒随着二人口中吐出的字符缓缓发出刺眼的金光,渐渐压低,直到印进北堂雪的身体中,融为一体。
“我们还是快些跟上头请罪去吧。”
“我们都已经将功补过了,我才不去,那不是找骂吗。。。”白无常作势就要遁走。
黑无常眼疾手快的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怒喝道:“你可知这回险些铸成大错,如今她身怀掩仙珠,一时半刻是没问题,可如今她已是完体,可只要流出一滴心脉之血,灵气便会散出,届时乘黄一样会寻来!”
“那又如何,反正它又不知是我们所为,又寻不到我们头上来!”白无常挣脱了黑无常的手,不悦的道,自己这大哥好是好,就是太秉公执法,连自己都不放过。
“那也不可能一直都能瞒住,倒不如我们去跟上头如实禀告,到时免得无可依仗,占不得理儿,再加上条知情不报的罪名!”不待白无常再说话,就已强行架起他的胳膊,往地下遁去,瞬间便消失不见。
而失了灵力支撑的北堂雪,通的一声又狠狠的摔到了泥坑之中,成了个泥人儿。
“噗。。。”北堂雪刚刚睁开眼睛,便是吐出了一大口泥沙,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雨已停下,整个墓园安静极了,天空被雨水冲洗的很干净,一轮半圆的上弦月倒挂在中央,周遭晕染着洁净的清辉,一切都是那么平和,像是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北堂雪站起了身,身体的痛楚都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说不出的舒服,大脑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许多,说的玄乎些,正如是脱胎换骨了一样。
然而,毕竟还是常人,被折腾了这么久,难免觉得疲惫,北堂雪望了望有些阴森的墓地,虽有月色相伴,但也绝对谈不上明亮,且自己不知出口在何处,不若明早再做打算。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得好好活着去享这后福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养精蓄锐。”话罢,便选了个还算挡风的地儿,倚了下去,把头靠在上面,心道反正自己已经成了个泥球儿了,左右也不能更脏了。
殊不知,这挡风的地儿是座修筑的极好的坟墓,若是北堂雪知道的话,不知还能不能睡得这般心安了。
朦胧间,北堂雪觉得自己第一次睡得这么香,似乎丢了许多年的东西,回到自己身边了一样,发着甜甜的梦,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幸福的神色。
“爹爹,哥哥,阿雪好想你们。”
空灵的梦呓声不断在墓园响起,连刚刚受了惊吓的乌鸦们听着,都莫名生出了种安然的心绪来。
次日,王城内外,提的最多的字眼便是西山墓园闹了鬼。
“据说昨夜西山墓园升了轮通红的圆月!”卖豆芽的老伯一脸八卦的跟熟客王大婶攀谈着。
“可不是吗,我昨夜半夜去茅房的时候,就望见正西方的天儿都是通红的,可骇死我了!”王大婶拍着胸脯,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爹,娘!我听王大婶说西山墓园闹鬼了!”扎着羊角辫的小娃娃边跑回家,边奶声奶气的喊道。
正晾着衣服的妇人,瞥她一眼道:“二丫,小心着些,莫要跌倒!别听王大婶瞎说,她说话可没个准儿。”
“依我看这回八成是真的,听说明府里的家丁昨夜去了那墓园,死的死,伤的伤,好不惨烈!若不是闹鬼,怎会如此?”二丫她爹不赞同的道。
“唉,你有没有听说昨夜西山墓园出了两个月亮,还下了血雨!”学堂里的少年,见先生不在,探着头跟临桌晃着脑袋读书的同窗神秘的说道。
“那惊雷还炸坏了好些坟呢,今儿一早我就望见不少人去了西山墓园,应是去修筑坟墓!”
“真是造孽啊。。。”
“这该不会是天谴吧,莫不是埋在那墓园中作古之人的后代子孙犯了什么罪孽,报应到祖宗的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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