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像那些镶着五彩的宝石匕首那般抢眼,却也让人觉得…很值钱。”北堂雪一脸正经的点着头自语道,边往少年身旁走去。
见其仍然一副死猪模样,才心安理得的往少年残破不堪的衣袍上伸出了魔爪。
“你在做什么…”少年虚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北堂雪顿了顿手中的动作,随即毫不犹豫的撕下了甚大一块衣料。
“你醒了啊,是这样的,左右你的衣服已经很破了,像你这般的富家公子,迟早也是要丢掉的,我呢,又是个极环保的人,比较注重废物利用。”北堂雪边把那墨玉匕首小心的包起来,边面色不改的解释着。
少年闻得她这费解的话,还未来得及细想,目光移到北堂雪低垂着的脸上,原本半眯着的眸子突然睁大。
北堂雪见状,以为他是想要自己赔,赶忙道:“你不能这样…我可告诉你,刚开始之所以撕你的衣裳,是给你包扎伤口用,喏,你看到没有?”似乎怕他抵赖,北堂雪抓起他受伤的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
却见他还是死死的盯着自己,北堂雪皱了皱眉:“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你这样的话,是恩将仇报,这样好了,我且不跟你讨要帮你包扎伤口和照顾了你一夜的报酬,你也别让我赔你衣裳了,咱们两清,你看可好?”
北堂雪心里盘算着,左右自己也不指望这任性的孩子能报答自己,不如就拿这事儿抵消掉算了,虽然这事是自己占理,但若他强行让自己赔偿,自己又能如何,自己可从不信世间有什么正道。
况且,自己也打不过他。
少年半晌才反应过来北堂雪的意思,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苍白干裂的嘴唇几张几合间已让北堂雪等的焦躁至极。
“你说吧,你究竟想怎样?”北堂雪咬了咬下唇,恶狠狠的道。
“你…是女子?”话罢,少年的脸色竟然红了一红。
北堂雪哑然,望了望披散在两肩的青丝,丝毫没有没拆穿的窘迫感,理直气壮的道:“我也未曾说过我是男子吧?”
少年的眼神别扭了一瞬,闪躲到一旁不再看她,却望见了不远处横躺着的狼尸,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北堂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早已没有当时的惊怕,也不想过多再说什么,淡淡的道:“运气好,捡回了一条命。”
少年闻得她这满不在乎的口气,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自己一个男子汉竟要一个女子来保护自己,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是如何将那头狼给杀死的?
想到这,目光又回到了北堂雪身上,见她本就褴褛的衣衫此刻更是破的不堪入目,而左臂处破裂的痕迹,那分明是利爪的抓痕,因衣服脏的实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让人辨不出那周围的暗色究竟是不是干涸的血迹。
“你受伤了?”
北堂雪扭脸望了望左边肩膀,摇了摇头:“只是被它拍了一下,并无大碍。”
少年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一般。
北堂雪仰起头,冲他笑了笑:“看不出,你还是挺有良心的,竟还知道关心你的救命恩人。”
本是让人气恼的话,换做平时,只怕自己早已暴跳如雷了,可此刻,竟气不起来,少年眼光闪了闪,这才望见北堂雪的左脸处,红肿的厉害,隐隐还能瞧见五指的印记,在白皙的面孔上,显得很是扎眼。
似乎是记起了昨夜自己昏迷时的事情,低了低头,许久才道:“我那时在发恶梦…”
北堂雪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这忙来忙去,竟然忘了这茬!
刚想发作,又想到自己还得靠着他出山,再说他十成是富家子弟,届时出了山,说不定还能帮自己回到北堂家。
“开始是挺气恼的,后来想一想,也没什么了,毕竟。。。我是个很大度的人。”北堂雪话罢在心里补到:我只对大度的人大度,对你这样任性且不知好歹的就另当别论了。
少年见她这副“大度”的模样,眼神中添了几分思索,眼前这个小人儿,似乎同之前自己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明明是一副娇弱不堪的模样,口气中却是与年龄不符的气势,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子穿成这般,还能笑得这么随意,仿佛无论怎样的衣衫槛褛都掩盖不住那抹自信的风采。
一时间很是好奇,究竟长在怎样的环境里,才养成了她这样的一副性子。
举手投足间虽无女儿家的优雅娇羞,却丝毫不见粗俗之气。
在自己发梦魇的时候,她身上的那股掩盖不了的淡香,竟让自己莫名的安下了心来,虽然是发着烧,昨夜却是这十多年来睡得最熟的一次。
“昨日,你为何不走?”其实她完全可以抛下自己,何必跟着自己在这危机四伏的深山之中,又望见那头狼尸,眸光紧了紧。
“关键…这不是不知道出山的路么。”
少年嘴角微微抽了抽,方才冒出的些许感动,顷刻间,荡然无存。
又恢复了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倘若,你知道出山的路,便把我一个丢这儿喂狼?”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