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担忧。
自己就知他定会来西山墓园,这才弃了轿撵骑了马急急的赶来,竟不曾想,会是方才的情形,只怕自己再来晚些,就要兵戎相见了,若真打了起来,北堂家与皇家的隔阂定是无论如何也撇不去了,思及此,便又庆幸还好自己来的及时。
“回公主,老臣只是想进这墓园探一探小女的冢墓是否完好,竟不曾想,却连这墓园的大门都进不去。”北堂天漠微微垂首,神情中毫无退让之意。
“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拦着北堂丞相?”华颜公主闻言,娇颜上立刻浮上了一抹怒色,望着众侍卫厉声喝道。
刚刚见七公主来此才松了口气的侍卫们,闻言真是欲哭无泪了:“回公主,是…是皇上的口谕,不得皇上应允,谁也不许放行。”
“哼,大胆奴才,本宫怎不知父皇有说连北堂丞相都不能入内了?”华颜公主微微眯了眯眸子,脸上自有几分威严。
侍卫闻得这不讲道理的话,一张脸更是像吃了黄连一般,圣上却未特意交待不能让北堂丞相入内,可圣上说的任何人啊,即使如此,自己又哪里敢说公主的话不对?要知道,这华颜公主是有名的刁蛮泼辣,不讲道理。
可若是让他们进去,届时真出了什么问题,倒霉的不还是自己吗,难不成皇上会怪罪自己的女儿?
“圣上…圣上确实未曾此般说过…可是…”
“莫要可是了,出了什么岔子,本宫担着,怪不到你们头上来!”
侍卫咬了咬牙,许久才抖着身子低低的应了一声。
“还请北堂丞相莫要介怀,此事应是这群侍卫们会错了意,北堂丞相这便可以放心进去,我随丞相一同…去看看阿雪。”说到最后,华颜公主的声音低了低,脸上毫无方才对待侍卫那般的严厉。
北堂天漠纵然心中有气,但也心知华颜公主心里是向着北堂家的,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自己怎会不知其中的缘由,可毕竟世事不由人啊。
“公主言重了,烨儿,我们进去吧。”
或是因为身子太虚的缘故,北堂雪这沉沉一睡便是睡到了日上三竿的时辰,且还是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给吵醒的,如若不然,不知还要睡到何时了。
“嘿嘿,回去咱们就虚报些,反正官府也不知到底是炸毁了多少…”正凿着石碑的黑脸汉子,见张崇走远,对着身侧砌着墓壁的同伴小声的说。
那人抬头撇他一眼道:“少打这些主意,你也不瞅瞅,这监工的可不是个糊涂的,说不定心里都明亮着呢!”
黑脸汉子不满地咕哝道:“回回就你胆儿小,少捞了多少好处都不晓得…”
北堂雪闻言睁开了眼睛,刺眼的光线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头往后仰了仰,便‘嘭’的一声撞上了脑后坚硬的墓碑,疼的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忍不住低低痛呼了一声。
“二子,你可有听到什么声儿?”黑脸汉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的道。
“哪里有什么声儿啊,赶紧干活吧,不知能否赶在天黑前完工…”
北堂雪闻言自墓碑后伸出了脑袋,便望见约莫十来个工匠零零散散的分布着,或手持铁锥子仔细的凿着字,或几人搬运碎成几块的石碑,或拿着铁板修葺着冢墓,叮哩哐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北堂雪望着不远处倒下的几棵常青树,和一些断裂的墓碑,有些不明所以,昨夜她昏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这座墓园被摧残成此种模样。
隐隐只记得下了雨,好像还打了雷,咿?自己昨夜不是被雷给劈了吗,怎么竟毫发无损,昨夜太累昏昏沉沉的就睡去了,并未来得及细想这些。
而那北堂小姐的记忆,自己也差不多大致都清楚了,虽不明为何会如此,但隐隐觉得似乎对北堂家的感情,莫名的深了许多,自己方才睁眼的时候,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是想要回北堂家。
收回目光的北堂雪,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躺在墓碑旁的,既惊且奇之余,望向青石墓碑上刻着的几个大字,北堂雪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亡女北堂雪之墓。
“嚯!”北堂雪走神之际,走过来探看这座冢墓是否也有受损的黑脸汉子,见这墓碑后面竟藏着一个人,由于没有心理准备的缘故,着实被惊了一惊。
“二子!这里藏了个人!”反应过来的黑脸汉子,扯着粗嗓子喊道。
北堂雪被这粗大的声音震的回了神,还未来得及开口,十来个人便迅速的围了过来。
“你是何人?躲在这墓园之中有何企图?”闻声赶来的张崇俯视着脏污不堪的北堂雪,语气中满是凛然和探究。
北堂雪几乎没怎么思考,便仰起了小脸,脱口而出:“我是北堂丞相之女北堂雪。”
张崇冷哼一声,便自围观的人中传出一阵爆笑声:“你撒谎也得看看你身旁的墓碑是何人的!”
“哈哈哈,只怕是个傻子!哪里识得什么字!冒充一个已故之人就罢了,且这竟还是个小子,哈哈哈,竟说自己是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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