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钵窗里面倒映出的自己的脸，黎陌樊无声地自嘲一笑，不管过得有多差，他都只能自己扛着，毕竟……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不是吗？
裴星初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又是良久的沉默。
黎陌樊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她的呼吸声，这一刻，连日来的疲惫好像都不见了，他似乎是找到了继续努力下去的动力了。
“黎陌樊……”不知道过了多久，裴星初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轻轻地叫着黎陌樊的名字，心里不是不忐忑的，虽然隐隐的已经猜到了结果是什么，但是她还是想要努力一把，也许……也许会有奇钾。
“我在。”黎陌樊轻声应道，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裴星初差点儿就泪目了。
我在两个字，让她有一种回到了过去的错觉，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是这两个字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久违了，真的久违了。
深吸了一口气，裴星初知道，现在并不是感伤的时候。
“如果，如果我说，黎陌祁想要伤害你的话……”犹豫了太久，裴星初终于还是说出口了，虽然没有说得那么明确，但是消他能够懂吧，但是……
裴星初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被黎陌樊给打断了。
“初初，他是我的弟弟……”黎陌樊叹了口气，声音里是无奈。
时间似乎是在这一刻静止了一瞬，裴星初垂下眼睑，无声地弯了弯唇角，眼底是自嘲。
她倒是没有任何的激动，也没有声嘶力竭地去辩解一些什么，毕竟这样的结果其实真的早就已经料到了不是吗？因为没有什么期待，所以听到这个答案之后，也不会有太大的失望。
只是，真的没有失望吗？
“我知道了。”默了默，裴星初应了一声，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心里却是一片悲哀，黎陌樊不相信，但是事实却是黎陌祁确实能够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所以到最后，自己能做的只有无止尽的妥协了。
裴星初突然感受到了漫天的委屈。
“初初，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良久，黎陌樊才不确定地问道，问的时候其实自己的心情实在是复杂，他甚至都不自己是怎么能够这么冷静地问出来的。
“没有。”裴星初飞快地否认道，他们那样算是吵架吗？无非是自己单方面地被威胁被妥协罢了。
“初初……”黎陌樊还要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打断了。
“我就是突然想起你，现在没事了，我累了，要休息了，再见。”飞快地说完之后，裴星初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然后抱着手机无声地流着眼泪。
即便委屈，即便不甘，即便痛苦，但是她还是不敢拿他冒险。
看着突然就黑了的屏幕，黎陌樊顿了顿，最终还是放弃了拨回去的想法。
本来还打算打给黎陌祁问问怎么回事的，但是最终也只能作罢了，他现在的身份挺尴尬的，若是贸贸然告诉黎陌祁的话，或许反而是火上浇油。
黎陌樊在外面又站了好久，这才重新打起精神回去继续开会了，只是内心的想法却已经在悄悄地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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