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措不及防,大脑空白的一瞬。
贺不言率先反应了过来。
他手疾眼快的拽过月白,把她往旁边一甩。
月白因为惯性,被护在贺不言怀里。
肌肤相触,淡薄稀弱的冷香游离开来。
她思绪恍惚。
仿佛听清了,贺不言那天说的话……
“他脾气不好。”
贺不言站在栏杆旁。
他指着楼下恼怒成羞,砸着扩音器的宋晓。
然后。
贺不言说——
“我脾气很好。”
一字一句,很是认真。
声音好似煦风微拂,缱眷而温柔。
月白被这几个字砸的微微愣了愣神,没反应过来。
也就没有看到——
贺不言的眼神在一瞬间染上阴森冷戾,目光如同幽暗冰冷的黑海。
诡异而怪戾,令人毛骨悚然。
贺不言眉眼寡淡,轻轻缓缓的落在那个超速的骑摩托车的人的身上。
摩托车声在他们耳边呼啸而过。
“神经病啊,走路不会好好走啊,真他.妈的晦——”
骑摩托车的人恶人先告状,扭过头骂骂咧咧,满嘴脏话。
可当他与贺不言对视时,大脑像是不受控制了般,一片空白。
贺不言的阴晦的目光像一双隐形的手,悄无声息的抓住他的脖子,狠狠的撕咬着。
骑摩托车的人被他这么一看莫名的心惊。
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摩托车撞上块大石头,连人带车栽到沟里。
月白心怦怦直跳,脑袋还慌着神,捂着胸口惊魂未定。
“不要怕,有我在。”
贺不言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背,收敛一身戾气,柔声细语道。
月白的惊慌很快平定,从他怀里爬出来,脸色却是瞬间爆红。
贺不言盯着她红到耳根子的脸,眸中含笑,软乎乎的声音染上沙哑,“月白,你怎么脸突然红了?”
“没,没什么。”
月白稍微有点慌张,连忙垂了脑袋捂脸。
她刚才那一瞬间绝对没有心动!
绝对没有!
就算是在刚才贺不言护着她时,有心跳加速的瞬间,也肯定是因为吊桥效应。
现在也绝对不是在害羞!
绝对不是!
走了大约几百米,终于,他们到了巷子背面的入口。
贺不言住在顶楼,爬过六层扶手染了铁锈的楼道,就到了。
楼道本就狭小昏暗。
暗淡的照明灯接触不良,一明一灭,环境也足够差。
贺不言担心月白摔倒,微凉的指尖牵着她的手,一层一层往上爬。
顶楼只有一户,是贺不言现在住的地方。
他从口袋里掏出黑锈迹斑斑的钥匙,拧开门锁,推开门。
虽然,这个巷子简直脏乱的像是个垃圾场。
但贺不言的家,却井井有序。
虽然没开灯,房间很暗。
贺不言不喜欢太多家具和装饰。
除了基本的几个家具之外,看不到任何多余的摆设。
客厅里只放了棕黑色的沙发和拐角处的同色系的书桌和书柜,极简主义的性冷淡风。
怎么说呢,太过空旷了。
啪的一声。
贺不言打开墙边的灯,驱散昏暗。
月白看了眼一尘不染的深棕色地板,扭过头问贺不言,“有没有备用拖鞋?”
“不用换鞋的。”贺不言知道她是担心弄脏地板,慢吞吞的说,“反正过几天,还是要拖地的。”
月白还是坚持,贺不言只好从空空荡荡的鞋柜里拿出双一次性棉拖,递给她。
她换了鞋,进了客厅,把作业打开。
“喝点什么?”
贺不言走向厨房,看了眼月白,推开冰箱。
月白跟在他身后。
在看到了空荡荡的冰箱里,整整齐齐放着的一排肥宅快乐水后。
她兴奋的眯了眯桃花眼,“可乐!”
贺不言嘴角溢出不甚明显的笑,从里面拿出罐。
月白道了谢,接过他递过来的肥宅快乐水。
手心握着罐身,凉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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