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钰并不避讳那两个人,伸手抓住纸鹤,然后飞快地展开,纸上的字很短,因写信的人平日并不怎么写信,但是这封信却又不得不写,索性就写得短些,再短些。
郑铎见祝钰在手里翻看什么,凑近一瞧,见是一张纸条,字条上的自己潦草,他扫了好几眼,却没有看清那字条上写得什么,便好奇问道:“怎么还有封信,上面写得什么?”
窦渊也将目光停留在那字条上,但是他没问。
祝钰细细看了两遍,或许是因为那字条又小,字迹又难看,所以很难辨认,当然还因为字条上讲得事需要他细细考量。他抬起头,见窦渊和郑铎全都看着他,他却将纸条一叠,淡淡道:“是我徒弟的事,她出了点麻烦。”
窦渊听说是他徒弟,记忆中他的徒弟只有那一个,便问:“是陆姑娘的事?”
郑铎之前虽然没见过这位陆姑娘,但却是听过的,毕竟是他们窦老大唯一上心过的姑娘,说不定以后会当他们大嫂的,忙替他家老大问道:“陆姑娘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大事?这年月,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确实不安全,窦老大,我觉得啊,应该将陆姑娘接到营中,这样,就算你不在身旁,那么多弟兄也能帮忙照看。”
郑铎显然是误会了窦渊和陆瑾岚的关系,当然之前因为各种原因,窦渊对陆瑾岚那些许上心的表示,也难保不让他们误会,更何况他也从来没有解释过。而他的那些手下自然也不清楚陆瑾岚的本事,虽然知道她是祝钰的徒弟,好像也听说过她的一些事,可毕竟是女流,听说长得又清秀又文气,那自然便是弱女子咯。
窦渊撇了郑铎一眼,表示他有些多管闲事,但对方似乎并没有接收到这一讯号,而是又接着问道:“先生,你看到底什么事,要是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窦渊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祝钰倒也不避讳窦渊,淡淡道:“这信是一直跟在小陆身旁的麖呦写的,前些天他们寻到了姜九,姜九受了伤,这些天原本在六记斋修养,但是不久前,穷奇,嗯,穷桑又追捕了他们,虽然他们逃走了,但是姜九的伤更严重了。所以这是一封求救信。”
祝钰详略得当,把可以告诉窦渊的全都告诉给他,之前关于他的身份,以及穷奇、饕餮等人的身份虽然完完全全告诉他们,但是他们之间的纠葛倒是同他提了两句,所以在窦渊的认知里,便是穷桑和姜九有些旧仇,所以穷桑才想置姜九于死地。至于陆瑾岚的真实身份祝钰却没有讲太多,只说前世陆瑾岚同姜九和他都有些渊源而已。
窦渊听完之后,又联想之前,知道祝钰说麻烦,那么便说明这事是真的麻烦,他开口问道:“你若需要去,那便是去,反正左右这里也是等。只是,刚刚说穷桑那家伙这些天追捕姜掌柜是么,难道这些天他放弃去帮周王夺回天下,而是盯着一个旧日仇人么?”
“如果说这江山是穷桑拱手让给辽军么?”祝钰若有所思地将手中的纸条握紧又松开,却见那纸条慢慢在手中变成一朵白色的小花,然后碎成了粉末。
“先生,先生你的意思是穷桑那家伙同辽军勾结,通敌卖国么?窦老大不是我说,我就瞧出那穷桑不是个东西,没想到没想到啊,若是让我捉住了穷桑,一定不会轻饶他!”不等窦渊开口,急性子的郑铎又忙不迭的开口。
“通敌卖国?那也太小看他了,从头到尾,他就没有国可言,更何况,他又不是人,他谋划的,可比你想得更可怕。”祝钰笑道。
“那……这个……”郑铎一下子脑袋转不过圈来,想问却又不知该问什么如何问,话全堵在嗓子眼中。
“那接下来,他还会参与到这些纷争之中么,你不是说辽国、汝南皆有像穷桑这样的人在背后,他们……”纵然是窦渊,心中的那些疑虑也不敢轻易地说出来,当然,他话虽然只说了半句,但祝钰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
“这个……”祝钰也没了少有的笃定,沉吟了半天,才抬头望向窦渊,“他们虽然有他们的谋划,但是三界六道,总有他应有的秩序,某些人想破坏,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破坏的。这凡间之事,就像是一局棋,你以为你是下棋的人,但也许你只是这棋盘上的一个棋子。你,我,甚至穷桑,姜九,我们全都是棋子。只是就算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棋子,有时也能影响整盘棋局的输赢。所以,我们只用做我们该做的。”
“我明白了。就像人不与天斗,但人总是要斗的。”窦渊显然明白了祝钰的棋盘与棋子之说。
倒是一旁的郑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睛在窦渊和祝钰两人身上来来回回半天,还是没忍住,“那个,你们打什么哑谜呢,什么棋盘棋子,我怎么都听不懂。”
“郑铎,”窦渊的耐性终于被磨完了,淡淡吩咐道:“京城里面先不用着急派人混入,不过辽军和汝南军的动向必须让人好好盯着,尤其是若是辽军那边派人向京城递消息,务必要把信截下来。”
“信的事,还是我想办法,他恐怕不行。”祝钰不等郑铎回话,已然接上话。
“你不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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