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雷惊龙仍然未离开他左近,他一举一动仍在雷惊龙眼中,雷惊龙的确是个罕见的厉害对手。
以雷惊龙的心‘性’,到了口边的‘肥’‘肉’他会分人一口,将罗刹三君的行踪相告,这委实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事。
钗、佛二宝得之者,只要能钻研窥透其上所刻口诀,便足可称尊天下,是以人人觊觎,梦寐以求。雷惊龙他既然已知罗刹三君藏匿之处,莫、单、卫三魔便绝难在无影之毒下幸免,这种垂手可得,易如探囊之事,竟会轻易地写信通知他?那不问可知,此中必有‘阴’谋,而且此‘阴’谋必定至为歹毒‘阴’狠,要不然那就是有诈。
是‘阴’谋也好,有诈也好,二宝绝不能任它再沦入雷惊龙之手,否则立为武林带来浩劫。以雷惊龙的禀赋,窥透那篇旷绝至奥的吐纳口诀,应该要比莫洪等罗刹三君容易些,他只要习得那篇至高无上的武学,天下从此便无敌手,夏梦卿他也难与其匹敌。
如虎添翼,助长凶‘性’,宇内岂不是天翻地覆,直雨腥风,难有噍类?
尤其那紫风钗,更是他与薛梅霞订情之物。
是故,为宇内苍生,为天下武林,无论如何,他也要把钗、佛二宝夺回来。保全神物,挽回血劫。
雷惊龙似乎是看透了他,抓住了这一点。夏梦卿他只能信其有,不敢信其无。纵然是刀山油锅,龙潭虎‘穴’,他也要毅然赶会。
假如其事果真,而确如雷惊龙自己所言,此番是公平共逐,且看鹿死谁手,动机只是单纯的要搏倒他夏梦卿,以这既写信通知又复候驾七日的‘胸’襟来说,雷惊龙不愧是盖世枭雄,他夏梦卿的唯一劲敌。
期限七日,以那旷古绝今的天龙身法速度,应该是很充裕了。
可是,也不能大意怠慢,迟到一步,信笺上说得很明白……
想到这里,夏梦卿已经有了决定,穿好衣服,收起那封信,唤来店伙,要了纸笔,伏案振笔疾书。
须臾,写好一信,会过店钱,飘然出‘门’。
在一处僻静街道拐角处屋檐下,找到一个正在那儿低头扪虱的要饭化子。
他尚未表明身份,要饭化子眼神都尖,一眼瞥见了他那斜‘插’背后,‘露’出数寸的雪白‘玉’箫,霍地跃起,肃然垂手,恭谨发问。
夏梦卿带笑谦逊,取出了写妤的信件,请他丐帮宜昌分舵代为送往‘洞’庭君山,务必面‘交’岑参,越快越好,请托完毕,在化子敬遵令谕,绝不辱命声中,飘然上路,直奔梵净山而去。
梵净山亦名九龙山、月镜山,即古之三山谷,山势峻伟,贵州第一。
这是第七日的傍晚。
夏梦卿一袭儒衫,背‘插’‘玉’萧,负手卓立梵净山口,仰望接天峰峦,不禁频频皱眉。
暮‘色’里,山势险恶的梵净山恍若一尊静峙的巨兽,狰狞可怖;山口,就像兽‘吻’张开着,状‘欲’噬人。
满山的参天古木,迎风拂动,直如鬼影惶憧,‘乱’舞群魔,张牙舞爪,凶恶已极。
在这寂静的黄昏时分,益增其深邃、‘阴’森、神秘之感。
胆小一点的人,委实能望而怯步,触目惊心。
这,当然吓不倒‘玉’箫神剑闪电手,他除了觉得梵净山险恶慑人以外,其余的丝毫未放在跟内。
不过,梵净山险恶、狰狞、深邃、‘阴’森、神秘,再加上桀骛的千毒‘门’主雷惊龙的这场居心叵测的‘激’斗,使得他不得不提高了几分警惕之心。
他始终没有轻视过雷惊龙这位盖世枭雄,这次,他知道更不能大意。
夏梦卿站在山口,默察了片刻山势,然后背负着手,信步向山口行去。
虽然,雷惊龙在那信笺之上,曾言明候他七日,第八日一早各凭本领公平逐鹿,但这第八日一早究竟什么时刻开始却未曾说明。
雷惊龙探富心智,狡猾得很,他若在时间上讨了便宜,捷足先登,吃哑巴亏事小,二宝甫出狼喙又入虎‘吻’事大,夏梦卿他只得由现在起守到第八日天亮。
偌大一座梵净山他无论在何处守候,都难免顾此失彼,只有峰顶一处可以俯览全山,监视雷惊龙的动静。
凭他的耳目,任何风吹草动也难瞒过,黑夜无殊白昼,何况今夜还微有月‘色’。
所以,他打算在山口内略做观察,便由山口左边一条登山羊肠小道直上峰顶。
但是,甫进山口,第一眼所见到的一桩事儿,却使他险些改变主意,回转山下客栈,山口内,一片黄砂,怪石嵯峨林立,在那最外面、最显眼的一块丈高怪石上,他发觉被人用金刚指一类的指力写了几行字迹,仍是龙飞风舞的狂草,入石三分,宛若刀刻,写的是:
“阁下:你来得过早,第八日卯时再来不迟,鹰愁涧在此山之西,阁下可往察看地势,但万勿打草惊蛇,罗刹三君之机警狡猾,闻下当比我了解得清楚,一有异动,必然远扬,再觅不易,悔之晚也。
知名不具”
又是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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